第8部分(第3/4 頁)
的腳裸處被拉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經過水流的沖刷,皮肉業已翻開,竟露出森森白骨!郗徽想哭,卻更是著急,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穩住!穩住!得想辦法,得想辦法!
在郗徽翻查蘭英時,蘭英卻是一動也不動,半點反應都無,直挺挺的猶如死人一般。郗徽膽顫驚心,顫抖著探向蘭英的鼻息,還好,有氣。
郗徽急忙爬起身,瘋狂的尋找著可以止血止痛的草藥。
那朵開著小黃花的草,記得蘭英說過,那正是做止血散的主要藥材!郗徽連根拔起一株株草藥,想也不想的便塞進嘴中,拼命的把草藥咬爛嚼碎,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大顆大顆往下掉著,眼中浮現著蘭英慘不忍睹的傷口,腦中拼命想著急救的法子:“姐姐!我只有你了!”
把草藥細細的敷好,郗徽扯了衣襬包好蘭英的傷口,試圖背起蘭英。郗徽看了看周著,此處地勢平坦,遠處高山聳立,應該已是山下了,得儘快找人,為姐姐治傷。
郗徽嘴角鮮紅,一抹鮮血蜿蜒而下,在下巴處停了停,終是滴落在地。蘭英本就要比郗徽高大,更何況此時郗徽已是強孥之末,用盡了全身力氣哪怕是咬破了唇亦是背不動蘭英!
郗徽幾番努力,卻是一次比一次更無氣力,自己都快累得趴在了地上,全憑意志在堅持。郗徽自是知曉,故而咬了牙苦苦支撐,再一次努力,郗徽終是跌趴在了地上。眼淚也在那時洶湧而出,心中亦在狂喊:“我背不動!真的背不動!”蘭英仍是被郗徽揹著的姿勢趴在郗徽背上,臉兒歪在一旁,烏黑溼漉的頭髮緊貼著,更是顯得臉色蒼白如鬼。
郗徽忙胡亂把眼淚擦去,探了探蘭英的鼻息,又趴在蘭英胸口聽著,感覺蘭英一息尚存,心下鬆了鬆,但見蘭英氣息奄奄,而自己卻偏偏無能為力,心裡難過得只想代了蘭英受這劫難,自己就算死了也是可以。
把蘭英輕輕的放在草地上,郗徽甚至扯了一堆草揉成團,輕輕的把蘭英的頭枕在其上,自己則躺在了蘭英身邊,側過頭看著蘭英,這個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女孩子,一路的跋涉,一路的艱辛,一路的恐慌與一路的苦中作樂,從夏到秋,短麼?其實很長呢!若非有蘭英的陪伴,自己哪裡還能活到今日,可為什麼如今躺在這地上的是蘭英,而不是自己!
臉上汙泥斑駁卻仍蓋不住慘白的肌膚,顴骨凸顯,郗徽稍稍起身,用衣袖為蘭英輕輕拭去髒汙,記得初次與蘭英在小柴房裡相遇,蘭英是珠圓玉潤的呀!什麼時候蘭英瘦成了這般模樣?郗徽輕輕的撫過蘭英的臉龐,卻見蘭英額上、頸下、臉側均有數個綠豆大小暗紅色的小點,那紅點中更有一個小洞,郗徽用手摸去,那小小紅點竟是極硬的凸在蘭英面板上。郗徽見得,只覺心中一酸,那淚便又洶湧而出。
“阿徽,阿徽,起來了。”蘭英叫著:“你今天可真會睡。”
郗徽努力睜開眼,只覺全身痠痛:“我睡了很久麼?”
“是呀,我都醒了好一會了。”蘭英說著便遞了野果給郗徽:“快吃,我已經吃好了。”
郗徽懶懶接過蘭英給的野果,習慣性的往嘴中塞去,可眼皮卻還是半睜半眯,似有千金之重一般。
“怎麼了,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沒事。”郗徽強撐起身子,打起精神吃了一個果子。要再吃時,郗徽怎麼也忍耐不住,手上一鬆,兩個果子盡數掉落,郗徽只覺渾身無力,便又軟軟半臥著靠下,閉了眼睛。
耳邊只傳來蘭英的驚呼:“阿徽。”感覺蘭英把手置在自己額上:“糟糕,發熱了!”
“好像是。”
“你現在什麼感覺?”
“想睡,一點力氣都沒有,全身發軟。”
“頭痛嗎?肚子呢?”
郗徽搖了搖頭:“我還想睡,可以再睡一會兒麼?”郗徽說完,便順了樹幹徹底睡倒:“姐姐,再讓我睡睡。”
郗徽只覺自己整個人似要燒了起來,一身滾燙,連眼皮都是熱的,一呼一吸間也是一陣熱氣噴出。自己額上卻始終很是涼爽,隱隱覺著熱了便又有一陣清涼覆上,身上雖是難受煎熬,卻也因了這一襲涼意,好受不少。
“水!水!”郗徽也不知自己叫了沒叫,口中渴時便有涼涼的水流入自己嘴中。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郗徽終於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郗徽看見的是蘭英狂喜的臉。
“快喝。”蘭英把一卷好的大樹葉放在郗徽嘴邊。
郗徽就著樹葉喝得下去:“好甜!”郗徽一氣喝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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