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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涉獵,有時更會爭論一些他們無法觸控到的時政。
“漲了!”
“沒漲!”
“報紙上說沒漲!”
“報紙錯了,我昨天看電視,電視說房價跌了。”
“電視才錯了,我的報紙清清楚楚地寫著房價漲了。”
鎮上二個牛脾氣又犟上了,事因九爺從鎮政府那裡撿來一張不知是哪一年的報紙指著說房價漲了,而雄伯確定昨天看新聞,南粵省省會江都市的房價跌了。
這就是生活在這裡人的常態,無聊到為了瑣事能爭個面紅耳赤。江都市的房價漲跌跟你們有屁關係啊?年輕一代幹一輩子都不一定買得起,你這半隻腳已經進棺材還不如看看木材的價錢。
“啊哈!今天有大新聞!”阿大激動地騎著腳踏車過來,手裡揮舞如同前線傳來捷報計程車兵。人群紛紛圍了上去,因為阿大的在郵政局上班,他的訊息最為靈通,也是最為可靠。
“阿大,懶東買來的那媳婦跑了?”一個肥胖的婦人藏著幸災樂禍的心思,裝著關心地探頭問道。
“阿大,是不是縣委書記換人了?”爭論房價的雄伯拉著他的手。
“我看都不是,可能是蘋果公司發行iphone5了!”九爺排開人群,望了一眼阿大點頭道。
“臭渠九,你不要再說‘愛瘋’了,你啥都不知道,去年我給你忽悠了一整年。還真以為‘愛瘋’是電冰箱,結果我兒媳婦過年回來告訴我,‘愛瘋’是手機。”雄伯當即指著他鼻子激動地數落。
當天下午,一則笑料從鎮上那破舊的小廣場開始傳播開來!
“長青村村長家那小孩疑似讀書讀傻,一車沙子要賣600元。”
為了驗證訊息,有人還開著摩托車去看了一次,果然看到河邊堆了九堆沙,排在那河邊,很像是一座座的孤墳。回來之後,又是繪聲繪色地說著那機器竟然連夜開工,真是滑青山鎮之大稽。
第二章 趙扒皮
仁義沙場機器一直隆隆作響,如今已經第四天了,仍然在加班加點地“停業整頓”。地上不斷地被清理出空地,堆積了一堆又一堆的沙子,昨天夜裡還吸引了一群白頭鳥在這沙堆過夜。
沒有人看明白林浩然腦子在想什麼,他此時手裡拿著一串燒好的鳥往嘴裡塞,咀嚼著鳥肉大呼香甜,另一隻手拿著釣魚杆和紅色塑膠水桶,往著上游的草壩走過去。
夏天是一個浮躁的季節,小草叢生,河水微蕩,時不時有小魚躍起。
一個上午,這沙場都沒有生意,而他臉色很淡定。悠閒地坐在河邊的草壩上垂釣,一隻紅蜻蜓飛到了魚竿上面久久不肯離開。突然魚竿一晃,蜻蜓急忙逃竄,一尾白色的小鯉魚從水面被扯了上來。
這條家鄉的小河水綠魚肥,算得上是上天對這落後鄉村的補償!河的對岸,那些勞作的農民正在自家田地中收集東西回家,肥沃的草地上,一大群水牛正在悠閒地吃著青草,不時發生哞哞的求偶聲,叫聲悠遠深長。
近些年,由於牛肉價格的飛漲,附近村莊養牛的人又多了起來,盜牛的賊人也多了起來。林浩然這一直羨慕這盜牛的行業比盜沙強,牽一頭牛可是頂自己抽小半個月的沙子啊!但可惜自己家有惡爺,恐怕不等警察找上門,估計自己就被大義滅親了!
家情使然,所以他只能將就著從事盜沙這種日曬雨淋的苦力活。
心裡想著事兒,但他手腳很利索,將一尾三指大的鯉魚扔到旁邊紅色的塑膠桶裡,鯉魚入水馬上逃竄,但註定是徒勞無功。
“爺爺,那孫子又給你打電話啦”
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林浩然的眼眸閃出一抹煩躁,咬著牙瞪著來電的號碼,一口充滿鄙視的濃痰吐在草地上,但在接通電話的時候馬上笑逐顏開,“哈哈陸警官,你可是太忙人啊!今天怎麼有空給小弟打電話了呢?”
“準備好這個月的維穩金!”那邊傳來一個凌厲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陸警官,今年的維穩金我上個月不是一次性都交清了嗎?你不記得了,我可是將錢親自交到你手裡的啊!是不是哪個王八蛋沒交,你搞錯到我頭上來了呢?”林浩然笑著解釋。
這沙場屬於無證經營,自然少不了打點,每個月月初都要交維穩金,但是上個月趙所長親自來電,他已經將半年的維穩金交了上去。
“別廢話!”陸警官喝斥一聲,“趙貴德已經被調到縣裡了,現在是劉指導接班,你如果還想你的沙場繼續開下去的話,下星期乖乖將錢交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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