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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塵。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在國外還習慣嗎。現在，就是我所能想到的與他最遠的距離，時差代表了時間的距離，還有空間的距離，那麼遙遠，觸控不到他，讓我覺得好惶恐。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羅曉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並不知道，只是天色已暗了下來，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繁華的城市，四處燈光閃爍，匯聚成最美麗的華彩，裝點著這座繁華都市。我想起兩年前，我還那麼喜歡上海，嚮往上海。可是現在，我一點也不喜歡它了，太多的功利，太多無情的離別和選擇，都讓我心生畏懼。

“少爺，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夫人在樓下等著你們。”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凝神一看，是一個類似音響的東西，向來是從哪裡控制，可以傳聲的。不過他所說的夫人？羅曉麼，成了誰的夫人了？我嘲諷的笑容掛在臉上，卻也開啟門準備下樓吃飯。我可不是什麼烈士，不想在跟羅曉的鬥爭中把自己活活餓死，反正我是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態來這裡的，就算羅曉想怎麼樣，我也會看情況盡力應對。不就是吃飯麼，我可不會跟你客氣！

到了一樓，羅曉坐在餐桌的主位上，見到我，立刻站起來：“小也，吃飯了。”我瞟了她一眼，就把視線停留在她身邊的一箇中年婦女身上，她圍著白色的圍裙，正在擺放碗筷，似是感覺到我的目光，對我溫和一笑：“小姐，吃飯了。”

想來就是那文姨了吧？我隨意頷首，然後問：“林逍然呢？”

“少爺應該也快下來了，我去看看。”文姨殷勤地上樓去叫林逍然吃飯，沒等她走上樓，林逍然就下來了，“不用看了，我來了。”他對我微笑，我站在原地等著他，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才向餐桌走去。

“小也，逍然，坐，坐這麼多年，這是第一頓團圓飯”羅曉一邊拉開她身邊的兩張椅子，一邊說著，臉上還有一抹潮紅，想來是心情不錯所致。我和林逍然很自然地坐在離她最遠的地方，故意忽視了她手上一頓以及臉上的尷尬神色。

文姨見到我們這樣，也默默地退開了。我看著這比我們上學時候講臺都要大兩倍的餐桌，以及餐桌上擺滿的菜餚，有點糾結地瞟了一眼林逍然，卻見他很淡定地動了筷子，每個盤子裡的東西都隨手夾起來吃一口，然後再“呸”地一下吐出來：“靠，真難吃！”

我淡然地看著他，以及羅曉越發尷尬的臉，氣定神閒地夾離自己最近的那盤菜，就著飯不緊不慢地吃起來，也不說話，就這樣不聲不響地吃著。總而言之，這頓所謂的團圓飯，最後以最為尷尬的方式結束，因為從頭到尾，我跟林逍然都沒有跟她說一句話，甚至是看一眼。吃完之後，兩個人就很快上樓會自己房間，全然不顧羅曉坐在主位呆愣的眼神，以及眼前動也沒有動的飯碗。

第一天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我的心裡有種報復之後的快感，但是沒有持續多久，就一閃而逝。再度倒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只能翻來覆去，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想著以前自己也曾說要賺好多好多錢，住在大房子裡，過上最幸福的生活。那是幾年之前的事情了，林逍然在我身邊頻頻點頭。可是現在，看到羅曉這悲哀的樣子，忽然明白，在這諾大的房子裡住著的人，也許並不快樂，這就像一個華麗的牢籠，鎖住了這些最最富有的人們。可是住在裡面的人還在煎熬著，住在外面的人還在夢想著住進來。這就是圍城。

羅曉，現在你有了很多很多的錢，你快樂了嗎？

我在心裡問了一句，卻是沒有了下文。

隨後的幾天，倒是羅曉每天都在家裡陪我們吃飯，早飯中飯晚飯，雖然我和林逍然沒有給過她一次好臉色，她還是這樣做了。文姨說：“以前夫人除了早飯很少在家裡吃，但是現在，一日三餐都回來吃，就是為了跟你們一起吃飯。”她的目光裡有些動容，見我沉默不語，又說：“這些年我也是陪著夫人過來的，她心裡的苦別人不知道，只有我們這些已經是很親近的人知道。夫人總是想起你們，這兩個房間，早就佈置好了，而且幾年來，從來沒有改變過，夫人還總是叫人來打掃地乾乾淨淨，不讓裡面落一點灰塵。夫人是很想念你們的，有時候看著你們小時候的照片，就坐上一下午。”

我默默聽著，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文姨還在耳邊嘮叨：“人人都覺得現在夫人什麼都有了，可是她過得不開心，真是不開心。也沒有貼心的人可以陪在身邊說說話，她心裡也是很難過的。夫人總是叫人去查你們的情況，聽到好訊息，就很開心。聽到不好的訊息，像上次逍然少爺出車禍，氣得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