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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豔娘朝門外看了看,衝她一眨眼,道:“今兒咱們不上課,老孃帶你去過過嘴癮,吃點好東西。”
說罷,搶先一步走出門。
二人一路來到村裡那條商鋪林立的小街,在屠豔娘曾經大吵大鬧過的那家酒肆門前停下腳步。
“那個師父,你該不會是帶我來尋仇的吧?那個什麼白阿順的,不是已經把銀子還給你了嗎?我力氣小,不會打架,恐怕幫不上什麼忙,要不,我先回去,明天再來?”姚織錦心裡咯噔一下,拔腳就想溜,被屠豔娘從背後揪住了領子。
“怕個屁,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來尋仇的?都說了要帶你吃東西,你敢跑,老孃鎚死你!”她嘴裡罵罵咧咧的,一步跨進門檻裡,扯開喉嚨叫道:“白阿順,白阿順你給我死出來!”
話音未落,就聽見內堂之中踢踢踏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竹竿似的白阿順從裡頭顛顛地跑出來,定睛一看,立刻叫起苦來:“屠豔娘,咋又是你?前兒的酒錢我可跟你算清了,你又來找我晦氣,有點不地道吧?”
屠豔娘鼻子裡噴出一口冷氣,道:“誰他孃的來找你?我喚你出來不過為了問句話,老吉在沒?”
白阿順聽見他說要找酒肆的釀酒師傅,心裡更是沒個準兒,哆哆嗦嗦道:“你最近根本就沒來打酒,找他幹啥咧?咱家酒又哪裡不合你的意了?”
“少廢話,我就找他,你再不把他叫出來,老孃大耳刮子招待你!”屠豔娘凶神惡煞地一吼,白阿順立時就沒了氣焰,慌不擇路地朝後院衝,忙亂中還撞在了門框上,姚織錦在旁邊看著,差點笑出來。
不多時,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從後院走了進來,看見屠豔娘哈哈一笑:“喙,我當是誰找我,原來是百花居的屠大娘子,怎麼著,嘴又饞了?”
屠豔娘見到這老頭,臉色頓時好看許多,衝著姚織錦努了努嘴,也笑道:“可不是嗎?好些日子沒來這酒肆,肚子裡饞蟲還真鬧得慌。老吉,咱們相熟,我也不說客套話,你釀的酒實在不咋樣,不過嘛,一手好廚藝連我都得說個‘服’字。這不嘛,特意帶個小丫頭來見見世面,吃了多少咱們照樣算錢就是。今兒有嗎?”
“咄,瞧你說的,什麼錢不錢?”老吉虎著臉道,“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早上我自己去河裡撈的,本打算晌午吃,結果一忙,就給忘了,還在後頭水盆子裡養著呢!東西算在我頭上,你只給酒錢就行。”
說著,樂呵呵地轉身回到後院,片刻之後,端著一盆河蝦連同一堆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又回來了。
“師父,這位老爺爺要做什麼?”姚織錦好奇地轉頭問道。
屠豔娘淡淡一笑:“老吉是月城人士,搬來黑涼村好幾十年了,做得一手好月城菜,尤其是那道‘醉蝦’,凡吃過之人無不稱好。”
“醉蝦?”姚織錦頓時來了興趣。從前,她也曾聽自己的父親提過這道菜,說是吃過一次便永遠也忘不掉。只是因為這道菜需要用大量的酒來製作,姚江寒只推她年少,不宜食用,從來也沒有帶她嘗過,今天,看來是有口福了。
說話間,老吉已經從水盆裡揀了二三十隻個大的活蝦,剪去蝦鬚蝦腳,擱在一個盤子裡,倒入大半瓶黃酒,使蝦完全浸在酒中,立刻蓋上蓋子。
緊接著,他又拿來一隻小碗,在裡面調入蔥薑末、醋、鹽和芝麻油,最後再加入一勺腐乳,等待一盞茶的功夫,揭開盤上的蓋子,將其和小碗一起放到二人面前。
“這這就好了?”
姚織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步驟,也實在太過簡單了!
“死丫頭你給我記好了,烹飪的過程和時間,永遠不能決定食物的味道。人們吃東西,要的不過是‘好吃’二字,你整那麼些虛的做啥?”屠豔娘說著,夾了一隻還在活蹦亂跳的蝦,在調味汁裡蘸了蘸,塞進自己口中,臉上的表情頓時萬千變化,隔了好半天,方才戀戀不捨地吞嚥下去,道:“真是這滋味讓我不知從何贊起,太”
老吉嘿嘿發出兩聲自得的笑聲,轉眼看姚織錦:“丫頭,嚐嚐唄!”
姚織錦親眼看見那些河蝦方才還在活蹦亂跳,知道要吃生的,心裡還真有點怕,又不能駁二人的面子,只得夾起一隻,學著屠豔孃的樣子在碗裡蘸了蘸,小心翼翼放進口中。
河蝦在酒裡醃製了半柱香的時間,雖有醉意,卻還是活著的,一放在舌尖上,就立刻跳躍起來,有些微酸。牙齒輕輕一碰將蝦咬開,鮮甜的蝦肉裡混合了酒的清冽香氣,充斥得一嘴都是,而黃酒性溫,搭配上蔥薑末,正好祛除掉蝦裡的泥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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