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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織錦抿了抿嘴唇,道:“我姓姚,這兩日剛剛從外地來到桐安,看見正在舉辦烙餅大賽,一時興起,自己也想來試試,怎麼,是不是不合規矩?”
“不是不是,千萬甭誤會!”壯漢連連搖手,“只是,咱們這個比賽舉辦了五六年,從來沒有女子參加的前例。姚姑娘,做餅可是個力氣活啊,你這麼小小年紀的,能行嗎?”
“我也不清楚呢,行不行的,只有做出來讓大家嚐嚐才知道呀!”姚織錦俏皮地衝他一笑,“這位大哥,你若無異議,我現在就要去做準備了。”
壯漢有點為難,朝臺下求助地張望了一下,見那位白髯的陸老闆衝他點了點頭,這才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長氣:“比賽開始之初我已說過,咱們今天的較量是不論出身的,自然也就男女皆可參加。既這樣,時間不多,姑娘便請就位吧。”
姚織錦衝他點了點頭,走到食材區,從筐裡取出早就事先選好的材料,立即走到灶旁操作起來。
方才她在臺下看了許久已經察覺,前面那些個已經上臺比賽過的廚子,除了做煎餅的李振以外,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肉類為主要食材。做餅,光有面粉雞蛋味道難免單調了些,肉類不僅容易烹調,而且花樣繁多,的確是比較討巧,不過,那五位評判已經吃過不下六種肉餅,這時候肚子裡恐怕已有些飽了,自己若再以肉類為主要食材,很容易引起膩煩。
食材筐中有一簇薺菜。這東西長在山野中,鄉下的窮苦人家經常拿來做野菜餅子,既便宜也不起眼,難怪那些大廚們瞧不上。但在姚織錦看來,這樣東西不僅味甘爽口,更能解油膩,以它為主要食材,說不定能從萬千肉餅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她一邊回想《玉饌集》中關於做餅的技巧,一邊將揉好的麵糰搓條捏餅,再把薺菜摘洗乾淨切成碎丁,往裡拌入調和好的雞蛋,加上鹽、花椒和芝麻油,填充進餅坯中,再在一口淺底大鍋裡刷上油,將餅放上去文火慢煎,不一會兒,香氣開始飄散,直至餅被煎得兩面焦黃,便盛進盤子裡。
姚織錦雖然從未做過餅,但多虧屠豔娘三、四個月的悉心教導,她操作起來動作也還算熟練,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再加上她本就生得明淨通透,很容易令人產生好感,餅還沒出鍋時,底下已經稀稀拉拉響起一陣拍掌和叫好聲,小牛在人群裡一疊聲地吆喝:“嘿,瞧見了嗎?那姓姚的姑娘是我姐姐,很能幹對吧?我們正在找鋪面,馬上就要在京城開飯館了,有這麼一個可愛漂亮的大廚坐鎮,你們就不心動?到時候一定要來多多捧場呀!”
某路人甲從旁撞了撞他的胳膊:“小兄弟,你當開飯館是過家家呢?我瞧你們姐弟倆毛都沒長齊,想在京城這個藏龍臥虎的地界兒混,可不是好玩的!”
“小牛衝那人一翻白眼:“怎麼開飯館是我家的事,你跟著瞎操什麼心?反正到時候,你們只管來嚐嚐就是了嘛!”
坐在評判席上那位陸老闆回過頭來朝小牛看了一眼,似乎若有所思,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話也沒說,復又回過身去。
在圍觀群眾閒聊的功夫,臺上的壯漢已經將餅端下來,一一放在每個評判面前。姚織錦垂手立在臺上,唇邊帶一抹淺笑,彷彿一切盡在她掌握中。可天知道,要裝出這副表情實在是太難了,她心裡根本一點底也沒有啊!
五個人先後把餅送入口中,臉上神色各異。姚織錦心知那個姓陸的白髯老者身為此次大賽的承辦者,說出的話必定最具權威性,因此也不理別人的反應,只管死死盯著他。
那陸老闆在將餅送入口中之時眉頭明顯地皺了一下,但只片刻功夫,又立即舒展開來,細細咀嚼吞嚥,接著又咬了第二口。
姚織錦看到這裡,心中也就有了數,長噓一口氣。
五位評判品嚐結束,交頭接耳了一番,按照事先定好的規矩,結果要最後才宣佈,接下來應當是請上另一位參賽者的時候,孰料,那陸老闆和其他幾人商量了兩句,卻突然開口了。
“這位姚姑娘,你做的這道餅,叫什麼名字?”他徑直看向臺上的姚織錦,和顏悅色地問道。
名字?姚織錦有點發懵。之所以選擇做這個餅,是她在選材區看到薺菜之後臨時起意,不過參考了《玉饌集》上的烹調方法而已,哪裡有什麼名字?
她揪了揪垂在肩上的一綹碎髮,彷彿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嗯我還真沒想過給它取個名,怎麼做菜還必須要取名字的嗎?這餅是用薺菜做成,表皮酥香焦黃,乾脆就叫‘酥皮薺菜餡餅’如何?”
底下的人“轟”一聲笑了出來,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