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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南闖北,身子骨比從前結實多了,個頭比大太太還高,真要打起來,她們倆還未必她的對手。若然她們帶了小廝,那縱是洪老頭不方便出手,湯文瑞他們總不會坐視不理吧?
等進了門,她才發現自己實在是想得太多了——姚家的人的的確確已經到了,不過來人,卻是她爹姚江寒,以及親孃馮姨娘。
她心中鬆了一口氣之外又是一喜,隨隨便便叫了聲“爹”,便快步走到馮姨娘跟前兒,攥住她的手道:“娘怎麼也跑出來了?這兩日天氣轉涼,別在外頭胡亂走動,好生在床上養著才是。最近身子可好嗎?”
馮姨娘剛要說話,姚江寒搶先接過話頭道:“錦兒,我帶你娘來也不為別的,這兩日她的病又重了些,我每日去瞧她時,見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老這麼病病歪歪的不是辦法,前兒韶言那孩子不是說給她請了大夫嗎?我想趁著今天過來的功夫,順便也將她送過來,你晚上回家時將你娘也帶過去,讓她趕緊治病要緊哪!”
姚織錦抬起頭,淡淡一笑,道:“這些日子我忙得頭都發昏了,竟把這事兒忘了個一乾二淨,想必谷韶言也是一樣,都是我們的不對,既然娘來了,今晚就和我一起回去住一段日子,我在旁伺候著,自己也覺安心些。我只是不明白,爹爹在潤州城住了也有好幾十年了,怎麼那些個醫術精湛的大夫,您竟一個也不認識?”
姚江寒被這話噎得啞口無言,過了好半天,才囁嚅著道:“錦兒,爹爹知道你怪我沒照顧好你娘,宛貞嘴上不說,心裡恐怕也是怨我的。只是這姚家大宅裡,從前就不是由我做主,如今又出了販私鹽這檔子事,不瞞你說,我現在輕易都不願出門去,總覺得路上那些人看我的眼神裡都透著異樣,我這心裡也不好受哇!”
說到底,還不是面子上過不去?呵,這會子覺得滿城人都在看笑話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規規矩矩的,若不攙和那販私鹽的買賣,她姚織錦這會子說不定還在桐安城裡安安心心地經營著玉饌齋,又怎會心不甘情不願地嫁給谷韶言為妻?
姚織錦懶得和他多說,回頭對湯文瑞道:“湯掌櫃,給‘那邊’的銀子準備好了沒有?”
湯文瑞答應一聲,立刻從櫃檯底下拿出一封用紅紙包好的銀子,一溜煙地跑過來往桌上一擱,道:“姚姑娘,我辦事你放心嘛!喏,這是五十二兩,正好是咱們上月利潤中的三份。二老爺要是有所懷疑,我這就去拿賬簿給你瞅瞅?”
“不必了,不必了!”姚江寒連忙搖手,“錦兒是我親生閨女,她說多少就是多少,我一點懷疑的意思都沒有。你去吧。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她說。”
湯文瑞諾諾而去,姚江寒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一個月能淨賺一百多兩銀子,這還是剛開張。錦兒,你果然是個能幹的姑娘,用不著我操一點心。反而是爹爹常給你添麻煩,還連累你也脫身不得。你若還在京城,日子不知過得怎樣平安喜樂。如今卻嫁給了自己不如意之人,我每每想起,心中實在是”說著就要擦眼淚。
姚織錦著實不耐煩起來,先叫過二順子,吩咐他趁著現在清閒,去城南谷韶言的酒坊跟他說一聲,讓他立刻安排請大夫的事。又在一張自己平常坐的灰鼠軟椅裡擱了個厚實墊子,將馮姨娘扶過去安頓好。這才回身對雙眼濡溼的姚江寒道:“這些車軲轆話,從今往後爹爹大可不必再說了,木已成舟,您說得再多,亦不能令我的心好受些,反而愈加難過,到最後又鬧得大家不得安生,何苦來呢?這五十多兩銀子,完全夠姚家大宅一個月的吃穿用度,若是省著些,說不定還能存下來一星半點兒,日子是不用發愁的,我早已說過,只要您本本分分的,別再想著從那些歪門邪道的門路里撈銀子,我這些年就算是沒白受罪。照我看,往後也用不著您親自來取銀子,隨便支使姚升他們來跑一趟也就罷了,逢年過節,我和谷韶言自會回去探望你們。”
這話竟有些兩不相見的意思了,姚江寒一口氣提不上來,弓著身子大咳了兩聲,臉憋得通紅,喘了好半天才道“錦兒,你這孩子心怎麼這般硬了?”
“女兒也不想這樣,但倘若爹爹和我位置互換,您也去谷家當兩天粗使丫頭,成天被谷元亨那個老賊變著法兒的欺負,再被逼著嫁人,不出三個月,只怕您的心比我還硬!我只想過兩天安生日子,這要求很過分麼?”姚織錦立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道。
姚江寒嘴唇一個勁兒地哆嗦,站起身來,捲起桌上那一封銀子,徑直闖出門去了。姚織錦這才走到馮姨娘跟前蹲下身,將手放在她的膝蓋上,笑著道:“孃的身子不好,可要跟著錦兒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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