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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想知道那無窮無盡的山巒後,會是什麼景緻。
“你在看什麼?”她終於把那塊馬肉給啃完了,艱難地從袖子裡勾出手絹來擦手擦臉。
禹司鳳只是微微一笑,沒說話。他的眼神眷戀而又傷感,又看了半晌,才摸了摸鼻子,回頭輕笑:“以前我也喜歡站在離澤宮高高的鐘樓上,眺望遠方的山巒,猜想那些山後面會是什麼景象,如今終於知道,原來是一個美麗的小鎮子。”
璇璣站起來,將手搭在眼簾上,陪他一起看,道:“原來那些山後面就是離澤宮呀!是司鳳從小長大的地方吧?”
禹司鳳搖頭,“也不算是從小長大的地方我的故鄉很遠,非常遠。”
“有多遠?”
“遠到一出來就回不去了。”
聽起來很玄妙的感覺。璇璣呆呆看著他,想象不出“一出來就回不去”是怎麼個遙遠的地方。
“那我這輩子也沒可能去司鳳的故鄉看看了?司鳳家裡人不會想念你嗎?”
禹司鳳勾起唇角,那種微笑令人覺得清冷而又蕭條。
“嗯,璇璣你是永遠也去不了的。至於我地家人很早很早就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留下來。”
原來是個可憐地孩子。璇璣看向他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憐憫和疼愛。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像安撫一隻受傷的小貓貓。
“怎麼會是孤零零的呢?”她輕輕說,“我們大家都陪著你呢。”
他似乎不太擅長應付這種感性的時刻,有點笨拙,咳了一聲,臉上微微發紅。不知是不是晚霞過於豔麗的緣故,他比平日裡看上去要多了一絲柔倦纖細的感覺。山風吹了過來,他身上帶著清朗的大海味道,令人舒暢。
“是時候回去了,紫狐還在客棧。”他撥了一下被風吹到身前的烏髮。回眸微笑,眼中晶瑩澄澈,仿若黑色寶石。
璇璣忍不住抱住他地胳膊,被他拖著往前走,懶洋洋軟綿綿,像一隻吃飽的貓。
“司鳳。你家鄉是什麼樣子的?”
他想了想,“嗯。很美麗。”
“很多人嗎?”
“很多。”
“那你以後會回去看看嗎?”
身邊的少年忽然停了一下,跟著轉頭笑道:“不是說了,一出來就回不去了嗎?”
“我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不知為何,璇璣忽然覺得有些傷感,快要降臨的夜。風聲嗚咽。帶著絲絲的寒意。她抱緊他地胳膊,再也沒有說話。
回到客棧的時候,紫狐正一本正經趴在窗臺上抬頭看天。嘴裡唸唸有詞,不知說些什麼。
璇璣給她帶了不少好吃地,一併提過來丟在桌上,笑吟吟地招呼她:“紫狐!這裡的醬馬肉和麻餅都好好吃哦!我給你買了好多,快過來吃吧!”
她的唸唸有詞突然被打斷,很有點不爽,甩著大尾巴走過
傲地瞥一眼桌上的食物,香噴噴地,讓人流口水。她面子,低聲說個謝謝,叼了一塊馬肉啃了起來。
門突然被人推開,原來鍾敏言和若玉他們也回來了。這兩人大概還偷偷跑去喝酒,一身的酒氣,鍾敏言一進來就大聲問:“怎麼樣?看好了沒有?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紫狐吞下嘴裡地馬肉,淡道:“明晚是朔月,朔月到滿月地這段時間,是去不周山的最佳日子。明天就可以走。”
“啊,真的?!”鍾敏言面上登時放出光彩,喜不自禁。
紫狐瞪了他一眼,又道:“不周山也算一個聖地,像你們這樣風塵僕僕地可不行。到了山腳下,都打理乾淨點,換個新衣服!省地那地方被你們幾個黃毛小屁孩給玷汙了。”
眾人聽說明天就可以去不周山,都高興的很,連鍾敏言都不計較她這麼惡劣的話,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一揉,笑道:“知道啦!也希望你能成功!”
紫狐沒有說話。這一去,她是抱著必死的心情,無論是人還是妖,連死都不怕的話,也的確沒什麼可以再說的了。
璇璣洗完澡,在過道上晾頭髮的時候,鍾敏言一個人端著酒壺從屋裡出來了,兩人相見,都有些無話可說。
最後還是鍾敏言笑笑,先開了頭:“是擔心去不周山的事情?”
璇璣默默點頭,過一會,才道:“亭奴說那裡很危險。”
他仰頭就著壺嘴喝了一大口奶酒,這酒味道雖然怪,然而喝多了,居然綿綿有勁,肚子裡有如火在燒。
“你是擔心會死,還是擔心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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