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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引人注目,遇到不必要的麻煩,第二天,也就是三月十四日的白天,雲修躺在小旅館裡看了一晚上的《大陸權臣傳》。
到了晚上,在房間裡憋了一天的雲修才走出旅店來透透氣。
當然,出門的時候沒有忘記將自己化妝一下,粘上鬍子,戴上大帽子,披上帶海青毛的大衣,手裡再提一個行包。
在鏡子裡照了照,雲修覺得自己基本上跟自己平時的樣子沒有什麼相同之處,一看就是個十足的北方孟斯特國的行商。
這也正是明天要去見洛登的行頭,今天晚上就算是預演一番了。
在房間裡待久了,雲修便覺得悶,但是真的走到街上來,卻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後來,又覺得走在路上萬一被禾馬幫的某個熟人給面對面的碰到,說不定就給認出來了。
畢竟化妝這種東西只能遠遠地騙一下,很熟悉的人,靠近一點,認真地看一下,還是很有可能認出來的。
想到這裡,雲修便在路上攔了一輛馬車,繞著整個苦森城逛起來,就當是兜兜風吧。
坐在馬車裡,將布簾稍微挑開一點,看著馬車兩旁的景物飛馳而過,雲修眼前突然閃現出自己曾經跟那個美麗的女子的約定的一幕。
這一幕給雲修的內心帶來了一股突如其來的深重的悲愴之感。
“雲修,你進屈白文學院幾年了?”
走在河邊,沐浴著夕陽溫和的光線,西魯芙坐在了青色的草地上,牽著雲修的一個小指頭,問道。
“四年了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那你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西魯芙說著,臉色顯得有些迷惘和憂鬱,“我還有兩年。”
雲修看西魯芙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對,問道:“是啊,那又怎麼了?”
“他們都說,校園裡的情人,只要畢業了,就會分開的。”
雲修撫弄著西魯芙柔順的黑色長髮,笑了起來,“他們都那樣說,那是因為他們是他們啊。我們是不會和他們一樣的。”
“為什麼我們會不一樣?”
“因為我是雲修啊!”雲修認真地看著西魯芙,說道。
西魯芙看著雲修漂亮的臉,一點也不忍心懷疑他的話,她伸出手,放在雲修的臉上,說道:“假使有一天,你想拋棄我,你只要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我就會乖乖地走開的。”
雲修輕輕彈了彈西魯芙的臉,笑著責怪道:“今天是怎麼了?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西魯芙低下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每當跟你分開之後,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好像第二天就要失去你一樣。”
“不會,等到我畢業之後,我會去寫書,去開講座,去給人家當老師,反正幹什麼都好,我會努力賺錢的。等到我賺到足夠的錢的時候,你也畢業了。那個時候我就買輛馬車,跟你一起周遊全世界。”
“那遇到江河怎麼辦?”
“那還不簡單,把馬車裝上船不就好了。”
雲修實在無力繼續回憶下去了,他將布簾完全撩開,全身軟綿綿地靠在車壁上,三月裡還有些涼的風飛快地撲打在他的臉上,將他臉上的淚水慢慢風乾。
靠在馬車的車壁上,也不知過了多久,雲修內心劇烈的疼痛才終於稍微減輕了一下,他向馬車伕吩咐道:“回菲舍爾青年旅館。”
“好嘞!”
馬車伕應了一聲,長鞭一甩,馬車掉頭而去。
雲修將腦袋靠在車窗的旁邊,靜靜地看著馬車朝著自己所住的旅館馳去。
過了一會,他遠遠地就看到有一間夜總會高高地掛起了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寫著——熱烈歡迎苦森城第一歌手絲繞小姐蒞臨本夜總會充當表演嘉賓!
“絲繞?”雲修輕輕地說了一遍這個名字。
雲修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愛絲繞,但是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並不想傷害她。
事實上,雲修這幾天已經隱隱約約在後悔,當初在離開的時候,不該那樣傷害絲繞。
因為烏塞曼的出現,使他得以控制天火盜賊團的殘餘勢力,這就使自己原來的計劃被完全改變,而這個計劃改變之後,絲繞的被傷害也就不是那麼必須了。
甚至可以這麼說,就目前的情形看來,當初自己刻意地對絲繞的傷害毫無意義。
正是因為如此,雲修才會在心裡有些後悔,畢竟這個女人讓自己在苦森城的一年來擁有過少有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