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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才被打烊的酒館給請了出來。
雲修喝悶酒並不是那種玩命地大碗大碗地狂灌,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恐怕撐不到半夜,就醉死在酒館中了。雲修喝悶酒的時候,是一杯一杯慢慢地,細細地咀嚼,直到那酒中的辛辣與苦澀全都被榨出來為止。
所以,雲修喝的酒雖然仍然算很多,但是他還是可以勉強自己站著離開酒館。
離開酒館之後,雲修沒有坐馬車,而是晃晃悠悠地在馬路上走著。
他一路走,一邊大聲地背誦著那些早已爛熟在胸的洛水古老詩篇——“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愚者愛惜費,但為後世嗤。仙人王子喬,難可與等期。”
“近來無限傷心事,誰與話長更。從教分付,綠窗紅淚,早雁初鶯。當時領略,自盡斷送,總負多情。忽疑君到,漆燈風颭,痴數春星。”
如此這般背了一首又一首古老詩詞之後,雲修的聲音漸漸地輕了下來,到後來終於變成了喃喃自語。這喃喃自語雖然小聲,但是卻比起初大聲背誦時充斥著更加濃烈的感情,以至於近乎如泣如訴之境界。而這個時候,你若湊在他的身邊,你就會發現,這個時候他嘴巴里所喃喃的,已經不再是什麼古老詩篇了,而是一個人的名字——“西魯芙,西魯芙,西魯芙,西魯芙”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空中響起,“看來,你真的很傷心。”
雲修起初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是當他抬起頭之後,他才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幻覺,因為他的面前不到一米開外,正站著一個男人。
在月色的照耀下,雲修看到他高瘦的身材,比月光還要煞白的臉色,紅得發亮的眼珠充滿血腥、殘酷的味道,但是他的表情卻是淡淡的微笑。
乍一看上去,他似乎重病在身,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雲修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幾乎不可匹敵的強大氣勢。
“和我乾一杯,如何?”那人一隻手伸過來,遞一個裝滿酒的竹杯給雲修,這時候雲修才發現他的手上幾乎一點肉也沒有,簡直就跟鷹爪一般。
不過對於眼前之人,雲修並沒有絲毫恐懼,準確地說,這世上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雲修感到恐懼了,無論對方多麼強大,又或者氣勢多麼強盛,他一臉平靜地問道:“為什麼而喝?”
“為我們的心中都埋藏著別人難以理解的深情。”
那人看上去對雲修平靜的表現很滿意,一般人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一定會嚇得驚叫著轉身逃走吧。
雲修看了這人一陣之後,伸出手將這杯酒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那人笑了笑,也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喝完之後,他笑著對雲修說道:“現在,我們是朋友了。”
說完,那人轉身離開,他剛一轉過身,他的嘴角就有一條深紅的長線流了出來,這條長線從他的嘴角一直延伸到他的胸前,久久都沒有斷線。
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體最忌諱的就是喝酒,可以說,剛才他喝下去的已經不是一杯酒,而是一杯至毒的毒藥。但是他一點也沒有後悔自己幹了那杯酒,而是在心裡笑著說:“想不到今生今世還可以遇到一個值得幹一杯的人。”
雲修覺得這個人簡直奇怪極了,但是他本能地很喜歡這個人,他於是大聲問道:“連名字都不知道算什麼朋友?”
那人聽了雲修的話,站在原地,說道:“星野當空,憑風飛翔,我的名字是星野憑風,家鄉的人都叫我憑風。”
“我叫雲修。”雲修回道,“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那人說完,並沒有回身,而是繼續往前走著,不過雲修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欣慰之情。
不久之後,那男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雲修的視野之中。然後,雲修也有些懵懵懂懂地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睡了好一會,在快要天亮的時候,雲修突然從床上翻了起來,“星野憑風,這種名字的語法,難道他就是那個影武士?”
這一醒之後,雲修再也睡不著,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跑到樓下大堂去問侍應生,一位名叫妮娜莎的小姐退房沒有。
那侍應生先頭說這是客人秘密,打死也不能說,但是雲修塞給五千奇亞幣之後,他馬上答道:“妮娜莎小姐明天才退房,和她一起的還有七個人,分別是川美小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坐著等著,等會那位妮娜莎小姐退房的時候,你就叫醒我。”雲修搖搖手,打斷他,坐在了大堂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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