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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默搖頭，縱然她不懂這些男…歡…女…愛…的事情，但是她覺得這個女子未免也太過痴情。若是那個男子，一心要她死呢？她還願意等他，願意愛他麼？

民蕭蕭的聲音淒涼：“我這一輩子都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待我的，唯有沈畢對我極為關懷。我只不過是想要再見他一面而已。”

“還想見他？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他把你害死的！”胡默在一旁為民蕭蕭打抱不平，連爆粗口的衝動都有了。

民蕭蕭低頭：“我知道，可就是因為我知道，才想要問他一句‘為什麼’。”女人永遠太傻，縱然是死了，依舊不肯重新轉世，到頭來，還想要回過頭問那負心漢一句‘為什麼。’

世間沒有為什麼，有的人對你好是虛情假意，有的人對你好是真心，真心與假意互相交織，根本看不清楚。民蕭蕭太過固執，所以註定滿身傷痕。

“是你對沈柔下的毒？”

“毒是倩娘下的，我只不過是加大了分量。我在那碗玉蓮羹裡，將烏鳳淚與碎心散合二為一。倩娘對沈柔從來都是視為眼中釘，一心想要她死，我助她一臂之力，又有何樂而不為？”

“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女子。可這毒要是真的害死了沈柔，我相信你的下場會比沈柔慘。”

民蕭蕭淒涼一笑：“我無所謂，只要能用沈柔的性命換沈畢一命，就算是死，我也在所不惜。”

在聽到‘烏鳳淚’的時候，蜀亦卿皺了皺眉。以前在桃姬書房的書上看到過，此物乃是魔界魔獸烏鳳之淚，乃是世間第一奇毒。而民蕭蕭只不過是青樓女子，與魔界素無來往，又怎麼可能有烏鳳淚？莫非想要害民蕭蕭的另有其人，可是那個人為什麼這麼做？

“烏鳳淚是魔界劇毒，你怎麼可能有？”

“自然是有人送我的。”事情好像更加複雜了。

“就算沈柔真的死了，沈畢也不會活太長時間。”

“我自有我能夠救沈畢的方法。”

胡默顫抖著聲音道：“你已經害了一個無辜的生命，放過沈柔吧。”

“不，如果我放過沈柔，沈畢就會得到報應，我不要他死。”民蕭蕭搖頭，“我只想他好好活著。只要他活著。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不要。”

“你現在已經不是人了，就算想做什麼，怕是已經都做不了了。”

“你為什麼害我我從來沒有欠你什麼”

正在沉默的間隙，一個弱弱的女子的聲音從床頭傳來，胡默順著聲音來源看去，原是身體虛弱的沈柔此刻已然甦醒。那雙黑眸中只剩下空洞的死寂，和些許悲涼。

民蕭蕭彷彿也是愣了愣，轉身的那瞬間，沈柔尖叫了一聲，險些沒被她的臉嚇昏過去。“你要金銀財寶，我可以讓爹給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害我。”

民蕭蕭一字一句道：“因為如果你不死，死的就會是你的哥哥。”

“可是你就算把沈家滅門，沈畢殺了人，也還是會死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他能活多久？”

“哥哥欠你的，是哥哥對不起，沈柔身為其妹，先替其兄對姑娘說聲‘對不起’。”

眼簾逐漸垂下，民蕭蕭輕聲道：“沈畢沒有欠我太多，欠我的，只是一句話而已。”

沈柔輕咳，臉色漲紅；“什麼話？”

“民蕭蕭，我想你了。”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這個女子險些為之犯下大錯，一個人到底有多愛另一個人，才會如此奮不顧身？這個女子太傻。傻的太讓人過於痛心。

“因為你早已知道哥哥殺了人，必遭天譴，所以你就變作奶孃的樣子，想要取我性命，好讓哥哥逃過？”

民蕭蕭倒也不否認：“不錯。只有那樣，他才可能活下來。”

沈柔一瘸一拐的下榻，慢慢的走向那個女子，指尖碰到那個女子的鎖骨，卻一穿而過。

身側的手慢慢垂下，“我沒有想到哥哥那麼狠心，竟然會殺你。”

“呵呵，”民蕭蕭笑了，“誰都知道沈大少爺是風月場的老手，看多了那麼多的青樓女子。我向來賣藝不賣身，他看我刺眼想要殺我也是應該。”

“我好痛心，好痛心，他為什麼要在我愛上他以後親手殺了我？”聲音越來越尖銳。就像是有人在用指尖，挑動每一個人的耳膜。原本松下的神經此刻又全然崩起。

民蕭蕭猛然笑得瘋癲，眼神一狠，“你為什麼還要活過來？”轉眼飄到沈柔身後，繞過她的前胸，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如果你死了，沈畢就不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