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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亦卿,你沒有想到,你我師徒,有一天竟會如此?”
蜀亦卿皺眉:“一切真的要到達如此難再收復的地步麼?”
“原本可以不用這樣,我說過蜀亦卿,是你逼我的。”是你擅自想要離開神界,逼我做下這一切的。
“默兒,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回頭?”蜀亦卿以劍相抵,看著她的眸子,道,“難道一定要如此?”
胡默一笑,黑眸中彷彿有了一絲變化,“如果你乖乖回到還夢山,本神女可以考慮放過這些人。”頓了頓,“你應該知道,神族之人生來具有毀滅萬物的能力。仙界覆滅,不過是舉手之間。”
話語剛落,邊聽得蒼溪冷喝道:“妖女,今日本道就算聯合其他仙派與你同歸於盡,也要將師弟帶回!”語落,蒼溪手一揮,萬千弟子御劍而上,胡默飛身迎上,胸前結印,幽綠的光波從半空蔓延散開,星河之上仙派弟子接連不斷的如紙鳶墜落。
碧遙等人一同上前,卻都被胡默重傷。鎏月同絳如玉站在遠處,前者眉宇間盡是擔憂,後者的唇邊卻始終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心道,想不到有一天你胡默,也會變成眾仙的眾矢之的。
“默姑娘。”一道白影閃至她的身前,卻是白繞。看著她這般面目全非,全身血淋的模樣,她的心驀然一痛。到底一個人,要經歷多少事情,才會變成如此?瘋狂至此?
“以前的胡默不會如此,這些年你怎會變得如此殘忍。你硬要殺盡仙界之人,才肯罷休麼!”
殘忍?如果這便是殘忍,那她之前所受的那些傷又算什麼?“他們若是肯放過我,我亦放過他們。他們不肯放過我,我便雙倍奉還。從前怎樣待我,今後我亦怎樣待他們。”
“你以為,仙界的力量現在可以壓制得住我麼?”胡默左手綠光閃現襲向白饒,白饒未能禁得住打擊,被其力量彈出幾尺。公孫十四眼疾手快,扶住其身子。
她一襲被血染紅的碧衣,猶若羅剎,抬首仰天大笑:“哈哈哈蜀亦卿,你以為我會手下留情麼?那你就錯了。你根本就不懂我。”臉色猛然一冷,黑眸深如幽淵,她垂眸,看著他木然的臉龐:“一切都是我太過嬌縱,曾經天真的以為你會懂。原來你什麼都不懂。”
她多希望他能夠回首看她一眼,即使是一眼,只要看懂她的心就好。卻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看懂她的心,反而還生生的碾碎。
到底是她錯了,錯在她根本不應該將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她應該早就想到,蜀亦卿,本就是無情之人。怎麼還敢奢望以一個連感情都看不懂的人,去看懂她的心?
胡默笑得悲慼,寒徹了眾仙的心扉。神泣,天地與其同悲。大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打溼了她染血的碧衣,整個人站在雨簾下,手握冰劍,恍若修羅。再不如神靈般高貴脫塵,眉宇間再不復清明,更多的則是黑色的戾氣。
“我生來乃是神族之人,錯拜師父,誤闖禁地,本該死,蜀亦卿,你錯在,當年根本就不應該救了我。”胡默的聲音空靈入耳,又加雜些許悲傷。
一柄長劍猛然刺入後背,鮮血順著長劍滴下,落入身下無盡的空虛。胡默的唇角斜挑,只見綠光閃過,猩紅的液體便濺了一身。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那個弟子只在瞬間就血肉四濺。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滿手血腥,了無人性。
“不要,默兒。他們都是無辜的。你快停手。”蜀亦卿飛身上前,用盡仙力衝破她的結界,猛地握住她握著銀劍的手。
胡默轉頭,黑眸看進那雙灰眸裡,但什麼都沒有看到,蜀亦卿的眼裡,只有天地萬物,眾生青巒根本沒有她的存在。他的眸子包裹了太多的東西,卻沒有把她的一絲影子包容進去。
他的心很廣,廣到無法容下她一人
她的心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他一人
我曾以為這世間,有兩個人是我的天地,師父為天,桃姬為地。卻沒有想到在多年後,天塌了,地也陷了,整個世界全都倒塌了。
還以為這一天會很久才會到來,卻沒有想到,這一天竟來的這麼早?
她為了他,滅了天山,在還夢山周圍設下結界,天地何其之廣,可惜無他二人容身之所,她只能帶他來到神界。她做下這一切,只是不想眼睜睜的看他踏入那完結不復之地!就只是那麼簡單而已。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願望,卻被他深深扼滅。
他同她站在雨中,視線落在被雨水濡溼的胡默的臉上,那張臉,讓他覺得特別陌生。空氣中瀰漫血的鹹腥,她一襲碧衣似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