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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扯掉蒙面巾,露出一張冷竣剛毅的面孔,跪地便拜:“楊傲參見靈妃娘娘。”
獨孤靈嘆道:“原來是你。”
她將劍入鞘。如何能不認識來人呢?楊傲,李豫的貼身侍衛長,絕密行動的執行者。武功高強,乃是大內第一高手。李豫能在攻打洛陽的關鍵時刻派他來,可見對自己並非毫不在意。
“起來吧。”獨孤靈不禁嫣然一笑。
楊傲站起來道:“太子殿下派卑職接娘娘回去。”
獨孤靈靈動的瞳仁泛起晶瑩的水晶珠,咽然道:“不,我不回去。”
楊傲盡力勸道:“其實太子殿下很想念娘娘。太子殿下說,若娘娘執意不肯回去,綁也要把您綁回去。所以,娘娘還是考慮一下,以免卑職為難。”
獨孤靈氣結:“李豫真這麼說?他敢這麼做?”
楊傲本想說出李豫對獨孤靈的在乎程度,以便感動獨孤靈,沒想到反倒把獨孤靈惹惱了。女人心真難猜!他本不想接這趟差事,這種兒女情長芝麻蒜皮的小事,隨便派個大內密探來便可。偏李豫下令一定要楊傲親自來辦。可見李豫確實是在乎這位新婚娘娘的。
楊傲皺著眉頭解釋:“太子殿下這麼說,也是因為怕娘娘不肯回去。眼下,殿下兵臨洛陽,戰況慘烈,軍情緊張,娘娘就順著太子殿下的意思,隨卑職回去吧。以免太子殿下分心擔憂。”
獨孤靈的淚珠滾落下來。聽到洛陽戰況慘烈,她何嘗不想立刻飛奔回李豫身邊,像過去一樣與他一起並肩戰鬥。可是太子妃沈珍珠就在洛陽,不是嗎?一旦攻下洛陽,李豫找到了他心心念唸的沈珍珠,是不是又會忘了自己的存在。假如看到李豫與沈珍珠久逢重逢,在她面前卿卿我我的畫面,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她瞭解自己,在情感方面,並沒有那麼大度。如果她是那麼大度的女人,就不會在洞房之夜趁李豫醉酒之時不告而別!這一切也根本不會發生!
“唉,楊傲,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的心裡很糾結,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想想清楚呢?”獨孤靈的聲音十分輕柔,輕輕拭去臉頰的淚痕,畢竟,還是不習慣示弱。
誰知楊傲忽然冷笑一聲:“糾結?是為了太子殿下糾結,還是為了司徒羽糾結?請恕卑職斗膽相問。昨夜你們飲酒烤肉的一幕我全看見了。難道靈妃娘娘是對那登徒浪子動心了?”
“大膽!”獨孤靈勃然大怒,“你看見?你看見什麼了?醉酒失態或許有,但你怎知我心裡怎麼想?你怎麼可以這樣亂下斷語,毀我名節?”
楊傲自知失言,羞慚道:“請娘娘恕罪,也許真是卑職錯怪娘娘了。但請娘娘體諒卑職職責在身,卑職再給娘娘一天時間考慮。明晚卑職還會再來,屆時如果娘娘還不肯,就別怪卑職得罪了。”
說完,楊傲飛躍而出,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翌日清晨,人馬打點妥當,這支雜牌軍終於準備進入睢陽地界。
司徒羽依舊一身飄逸的白衣白袍,瀟灑地端坐馬上,一雙邪魅的桃花眼多情地追逐著獨孤靈的一舉一動,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越是重新審視獨孤靈的一舉一動,越是感受到自己的愚蠢。
這樣婀娜多姿的纖柔體態,這樣天生麗質的絕世容顏,自己怎麼會當她是男子呢!
對女子並不陌生啊,怎麼這般大意?居然還懷疑自己有斷袖之癖?邪魅的唇角不禁勾起自嘲的笑。也許是太驕傲了,驕傲到不願相信一個纖弱的女子會自願報名上戰場,而且是去一座明知是死路一條的困城。這太匪夷所思了!她究竟是誰?如何會有這般的勇氣?
怪不得稍微碰她一下就喊打喊殺,冷戰好幾天?想起那夜的共眠,想起那情不自禁的吻。司徒羽的熱情忽然變得無法自制。
他策馬狂奔,經過獨孤靈的馬匹時,猿臂一舒,摟過她的小蠻腰,輕易取了過來,抱在懷中,向睢陽地界狂奔。司徒燕、沈心及其他人緊緊跟隨。
靈動美眸輕閉。又來了,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邪妄任性!令人拿他如何是好?想到昨夜楊傲的警告,原應更加避嫌。但對著司徒羽這樣一個人,她知道自己根本避不了,除非離開他,中斷睢陽之行。
可是能夠離開他嗎?她不想被楊傲帶走的話,只能留在司徒羽的身邊。只有司徒羽的武功才能阻止楊傲帶走自己。而且她既不想去洛陽的話,那唯有待在睢陽。只有待在睢陽,待李豫前來救援時,她才能再次見到自己的夫君。畢竟,她還是想念李豫的呀!
“怎麼不掙扎?也不罵人了?這太不像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