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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好起來。
比起睢陽初見時的熱情與多情,李豫對她的態度似乎也在不知不覺中轉變。有時溫柔如昔,有時又冷淡異常,有時會莫名躁怒,有時又只盯著她瞧,似乎在探究著些什麼,俊臉也越發陰沉冷竣。
但不論他或喜或怒,獨孤靈皆溫和相待,並不與他針鋒相對。因為聰慧如她,也隱隱感覺到他似乎在懷疑著什麼。兩人之間似乎隔著一層窗戶紙,但誰也不敢捅破。
獨孤靈的久病不愈令李豫的疑心越來越重,氣惱時,李豫便拿蕭太醫撒氣。蕭太醫觀著獨孤靈的臉色,亦不敢說出心中的疑問。既見蕭太醫相挺,獨孤靈少不得為他說情。
有一回,李豫忍不住踹了蕭太醫一腳,罵他庸醫。他怒氣衝衝拂袖而去,臨走忍不住冷冷地拋下一句:“靈兒,若你儘快好起來,蕭太醫也就少受些罪了。”
李豫走後,蕭太醫從地面爬起來,顫顫巍巍地拭去嘴角的血跡,小心翼翼勸道:“靈妃娘娘,下官不敢揣度娘娘的心事。不過太子殿下確實十分關心娘娘,娘娘且放寬心,凡事不要太多慮,只要心中鬱結消散,病自然好得快!”
獨孤靈垂下了長長的羽睫,輕聲道:“本宮明白,你且安心退下吧。”
其實,獨孤靈並非有意裝病。她每日昏昏睡睡,渾渾噩噩,日漸消瘦,食慾不振,其原因自己也不明白。她也不願意去想明白。可事實是這些日子,她纏綿病榻時,那個妖冶的身影,那樣邪魅的笑,戲謔的笑,壞壞的笑,的確佔據了腦子,總是揮不去趕不走。
難道是“相思病”嗎?蕭太醫的話令她想起了這三個字。不!不是的!一定不是。相處久了,就有感情,但那未必是愛,未必是相思啊?
她是該好起來了!她不能讓李豫再擔心,不能讓蕭太醫再受責罵。她自己也是大夫,她很明白自己的瘟疫其實早已痊癒,也很明白這些日子的補品已吃得夠多,夠有營養了。再這麼膩膩歪歪地躺在床上,難怪李豫起疑?至於那段不該有的曖昧情愫,既然要了斷,就該了斷得清清楚楚,不是嗎?
因此,前日李豫跟她提起今夜中秋節在牡丹園擺家宴的事,輕描淡寫地請她出席赴宴,準備等待她的拒絕時,她竟面帶微笑痛快地應承了。李豫聞言,俊臉一掃陰鬱之色,星眸流露出醉人的笑意。他輕輕地吻了她一下,立即興奮地令人趕工為獨孤靈做了一套新衣裳,又送了她一些珍貴的首飾,其中,包括那支鑲嵌著夜明珠的金步搖。他對獨孤靈的寵溺令其他的妃子都豔羨不已。
中秋節,她又昏睡了一天。等到她被吟風喚醒,輕掀綺羅帳,下得床來,發覺已經日落西山,到了掌燈時分。隱隱的絲竹聲、喧譁聲從牡丹園傳來,看來,外頭已經熱鬧異常了。這熱鬧亦感染了獨孤靈,四個月靜臥,對熱鬧的聚會自然也產生了興奮地期待。
吟風和弄月有條不紊地為獨孤靈穿衣梳妝,一邊絮絮叨叨地與獨孤靈閒話家常,完全沒有遵循皇家那拘謹繁縟的禮節,顯得十分輕鬆自在。
原來,吟風與弄月是獨孤靈從孃家帶來的貼身丫頭。她們自小與獨孤靈一同長大,既是獨孤靈的貼身丫頭,又是她的侍讀,因此耳濡目染之下,也跟著認得幾個字,學了幾下拳腳工夫。與獨孤靈情同姐妹,忠心可靠。
四個月前獨孤靈帶著病同李豫回長安時,親自向李豫要來侍侯。李豫指派給她的宮女再多,她也用不慣。生病的這段日子,也虧得是吟風弄月侍侯,總是變著戲法找她喜歡的玩藝給她解悶,才不致於悶壞了。
洗漱完畢,她們為獨孤靈換了一身極其美麗華貴的粉裳,粉色的蜀錦,配上精湛絕倫的牡丹刺繡,外加一件粉色的薄紗披風,顯得膚如凝脂,粉雕玉琢。
獨孤靈端坐菱花鏡前淡掃蛾媚,敷胭點唇,不著痕跡地掩飾著大病初癒後的蒼白。吟風站著她身後,為她梳著髮髻。弄月為她挑選首飾,交給吟風。吟風為她戴上耳墜,插了鳳簪,最後插上那支鑲著夜明珠的金步搖。
這個舉動,卻令獨孤靈想起了當日司徒羽為她桃花別鬢的一幕。為何怎麼看,都覺得這支價值連城的金步搖沒有那朵桃花別緻?
這個突如其來的思緒一閃而過,她猛然警醒,用力搖了搖頭。不想!不要想!
“哎呀,別動呀,娘娘!”吟風不禁讚道,“哇,娘娘,你真美啊,就像畫裡的人似的,一點也不輸給太子妃。”果然,菱花鏡裡出現了一位天仙美人,那份脫俗靈動的氣質,就像是九天仙女飛舞於雲端一般。
“可不是,都說太子妃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那我們靈妃娘娘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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