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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喊叫著攻上來。
堪伏淵目光一凜,轉身寥寥幾招,直點要害,招招斃命。
青燈依稀睜眼時,他一刀拂過毅照門一位弟子的脖頸,如星砂流屑散開的火星點燃了他全身。反手一轉,削去身後砍來的一人半個腦袋。
在濃厚的血腥味與河流嘩嘩的流水聲,那些慘叫聲與刀鋒切割身體的輕響被掩下數分。
青燈努力保持清醒,她總覺得有什麼話想與他說,等她再抬頭時,紅衣男人已經收了刀,抱著她慢慢走出河灘,青燈趴在他肩頭回頭朝河灘望去,堪伏淵將她腦袋扒回來,低聲道:“別看。”
青燈拿下他的手,執拗望去,停了一停,便慢慢收回目光埋在他懷裡。
“怕了?”他重複了一遍他曾經的話。
他的胸膛很溫暖,青燈感覺到身體裡血液與心跳的重生,她點點頭,閉了閉眼,啞著嗓子說:“沒關係。”
她本想再問,你怎麼找到我的,可惜意識太過淡薄,她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今日起得早。
櫻桃梳洗完畢開啟門,便先去堪伏淵的房子請安。
一進小院便見他坐在門前亭臺上,身後大門緊閉,正欲上前身後一人叫道:“莫去。”
這聲音熟悉,櫻桃轉過頭去,身穿茶色長衫的男子笑得眼角眯起,他輕聲說:“顧姑娘在裡頭躺著,宮主現在無甚心思與別個講話。”
櫻桃皺皺眉,想起昨日深夜堪伏淵抱著顧青燈回來時一身血的模樣,忍住半晌沒發作,悶悶退了回去。
常封笑道:“你怎總皺著個眉頭,女人皺眉頭可是會長皺紋的。”
櫻桃橫了他一眼,沒好氣,“今兒真稀奇,總算實在見到你人了。”
“是。”
常封依舊笑眯眯,櫻桃也不好生氣了,鬆了表情說:“何時再走?”
“宮主吩咐,這段時間一直伴宮主身邊。”
櫻桃一怔,心裡跳了跳,那這段時間應該可以天天見面罷,天天踩著刀尖過日子,最近江湖上鬧得這麼大,說不定哪日就再也見不到了,她總覺她能說出什麼來,最後出口的只是一句似淡漠的“哦”。
常封定定瞧瞧她,從懷裡摸出個物事來,道:“喏。”
櫻桃瞥了瞥,目光便定住了,是一隻木雕小狗,搖尾巴坐著,雙耳翹起,活靈活現,小巧可愛。
“唔”連眼珠子都雕得水汪汪可憐兮兮,好可愛。
櫻桃又轉過臉去,木匠什麼的,最討厭了。
“前些日雕的,如今見著了,給你。”常封先是遲疑了一下,還是抓起櫻桃的手腕,女人的手腕很細,他想著,這麼細白的手腕如何能揮動那麼狂舞的鞭子來。
常封將小狗狗擱在她掌心,微笑道:“以後莫皺眉頭了。”
青燈是被一股難言的藥味催醒的。
渾身冷得厲害。
睜開眼時,窗外半白的天光落進來,她躺在塌間的角度恰巧可以望見悠遠的藍天,幾抹白雲。窗欞大開著,雕花紅楠木,窗欞前的一張小桌上擱著一盆水仙,此時開得正好,柔白的花瓣,纖細的花莖,透亮得要瀉出水兒一般半垂著,如女人優美的脖頸。
“醒了。”
視線下移,她望見床邊的銀髮小少年,白衣寬大,他垂著眼,修長十指在她右肩動作著。
“小瓷”青燈忍不住開口。
“別動,正在給你接臂。”骨瓷淡淡道,“現在是最後縫線,馬上就好。”
青燈眨眨眼,她感覺到針頭在她傷口處穿梭,如一尾涼滋滋的小蟲,依舊感覺不到痛。
接臂?
“可是,我的手臂”
“宮主大人帶人踏平了金草谷,在地下石牢裡拿回了手臂。”骨瓷面無表情敘述著,青燈聽得心驚肉跳,“金草谷是?”
“金蠶娘子的住處,又稱蟲谷,除開毒蟲,裡頭飛頭蠻與倒是許多。”
青燈倒抽口氣
“那金蠶娘子呢?”
“逃了。”
青燈沉默好半晌才說:“謝謝。”又猶豫了一會兒,艱難說:“能接上嗎?”
“既然不想成為廢物,就別擅自作出斷臂之事。”骨瓷雙眸緊閉,“由傷口看,你是自個兒斷的,若不是宮主大人及時,神仙也救不了你。”
青燈裂開嘴乾巴巴笑,骨瓷既然如此回答,意味著自己的手能接好吧:“我打不過人家,我不跑就要死嘛。”
骨瓷臉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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