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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一頭銀白長髮都被她揉亂,估摸是日子久了對她的親密行為也不甚反感,也未推開,由著她抱緊了蹭。
青燈眼眶有些泛紅,吸了吸鼻子,骨瓷雖是閉著雙眸依舊察覺,五官平靜而精緻,如瓷娃娃似的,道:“你這是作甚?”
“我捨不得你不行嗎?”青燈撇撇嘴,從懷裡摸了好半晌,上上下下才尋出一隻紅繩編出的結來,那繩子鑲了金線,綴了流蘇,愣是編出一隻蝴蝶來,細緻精巧,像是普通人家裡小孩佩戴的吉祥掛飾。
青燈曉得他看不見,兀自將它別在骨瓷腰間,他本就一身冰雪蒼白,單薄如紙,這麼一抹紅綴上去,添了數分生氣。
“我孃親說,在我的村子裡,小孩子都得佩戴這種紅繩結,代表著祈福吉祥安康,長大了就換玉佩,一般都是風靈或者蝴蝶的模樣,”說著青燈笑了,“我之前在青州逛的時候就買了一隻,想著你似乎喜歡蝴蝶,恰好就買蝴蝶了。現在才有機會給你,後來又想自己編一個,可手又不方便。”
骨瓷又不言了,輕輕抿住薄唇,青燈曉得他這是有點兒害羞了,又揉揉他的頭髮,“我不想讓你回去,可現在又覺得,其實夜凝宮才是適合你的地方。”
她還記得孃親看見他時那驚恐的樣子。
一般人見了骨瓷,不提他的力量,光是模樣,都會覺得是妖魔吧。
骨瓷只是道:“留下的那玉蓉生肌膏,你且記得天天敷著,傷口未完全癒合,莫亂來。”
“知道啦。”青燈幫著把骨瓷剩下的東西收撿了,骨瓷幾乎沒帶什麼東西,青燈看著他,忽然覺得,是不是哪一天他真如冰霜般化去消散,什麼也不會留下。
她怔了一怔,看著少年低垂的長長睫毛,發不出聲音來。
走前她和常封去送他們,止水不耐煩老早想走了撓著頭髮聽常封囑咐絮叨,四護法中屬常封最為年長,經歷的事兒最多,操勞的事兒也多一些。
“遇事兒莫衝動,小心為上。”
“知道了知道了,煩不煩啊大叔。”止水哼哼。
骨瓷早已上了馬車,常封轉頭望向櫻桃,今日櫻桃就穿件丁香色的羅裙,長髮挽髻,幾分江南女子的婉約美麗。常封見了笑道:“你也小心些。”
櫻桃抿抿唇,秀氣的眉輕輕皺起,欲言又止的模樣。
常封注視她半晌,溫和道:“常某是個粗人,回來時大抵入了秋,無妄城日輪峰上楓樹遍野,到時我們去那兒看看,可好?”
櫻桃抬眸,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提著裙襬回頭上車了,留著常封一人在原地保持笑容。
等馬車絕塵而去,常封才轉頭,道:“顧姑娘,在下請教顧姑娘一件事兒。”
青燈見他一本正經地,說:“什麼?”
“方才櫻桃那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
原來你也有不擅長的東西啊常封護法。
三位護法一走宅裡更空,常封護法雖說留下,這時也不曉得去哪兒了,只有堪伏淵一人坐在院落裡懶懶喝茶,青燈見了,找老太太要了些老茶來煮。
都是些茶團,青燈將它們碾碎了嗅了嗅,煮的時候加了點兒鹽引味兒,火候到了這才隔著布包住長長的茶柄端去。
哪知剛走進院子就被堪伏淵看到,他微微眯起眼,眉宇間竟多了皺褶。
“誰叫你動手的。”他走來直接接過茶壺柄,“傷口還想再裂開不成?”
青燈急了,伸手去奪他手裡的茶壺,幾乎是要叫出來的,“等等、等等,燙啊。”
男人身高腿長,邁了幾步便擱在冰冰涼涼的石几上,茶香嫋嫋散開。
青燈完全不管斟茶了,慌忙去掰堪伏淵的手,生怕他燙傷,堪伏淵眼睛看著她,由著她握住他的雙手瞧著。
男人手上全是練劍的繭子,這麼一看也只是泛了紅,青燈舒口氣,垮下肩膀一抬頭,便撞見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一雙狹長黑眸,一點點光,好看得不得了。
這還真是丟臉。
剛才反應這麼大,青燈尷尬低頭想抽回手,卻被他握的緊了些,男人的手溫暖而乾燥,上面傳來他的聲音,“傷口好了之前,莫再動這些東西。”
青燈忽然就沒臉地想起上一次,他就是這麼握著她的手,手指扣住,然後進來的。
耳根發燙,半會兒才蚊子般應了,“嗯嗯。”
堪伏淵似乎沒在意,道:“休息好了,後日便帶你去南蘇轉轉。”
青燈愣了愣,南蘇?她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