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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浪漫
這天晚上傅母見到傅逸生時就提出要出院。
“這還不到一個月呢,您怎麼能這時候出院?!”傅逸生顯然不會痛快的答應。
“傷口癒合了,線也拆了,還留在醫院幹什麼?我就想回家休養,你姨媽她們上次來看我只住了一天,那時候我嗓子不好我們連話都沒說幾句我現在也想她們了。”
傅逸生拗不過母親,只好先答應第二天問問醫生的意見。結果醫生也說傅母恢復的不錯,傅逸生沒有理由再留母親在醫院,只好按母親的意思送她回去。
傅母離開後,莫語涵又恢復了以前的生活。天氣轉暖,花店的生意好了不少,她也不愁沒有事做。
午後陽光正好,小玲還在打盹。風鈴響動,有人進來花店。
莫語涵從電腦前抬起頭來,一個男孩子正環視著店內。他□穿了件運動褲,上身是薄毛衣,校服外套被他搭在臂彎裡。
“要什麼花?”
他摸摸鼻子,低頭看了看腳邊的百合,又研究了研究康乃馨,最後對著莫語涵說,“要紅玫瑰。”
莫語涵笑,“幾支?”
“額,一支吧,聽說是一心一意的意思。”
“是呀。”
她挑了一支花枝豐滿卻含苞待放的紅玫瑰,沒有修剪,但在外面報上了很漂亮的紙筒才遞到男孩子手裡。
收了他五塊錢,她看著他滿意的離開。
越是美好的東西往往會因為萌芽的太早而被扼殺。莫語涵很慶幸,還好她的第一場雨來的不太早,但那也是足夠青蔥的年代。
她記得她也像那個年齡段的女孩子一樣渴望收到漂亮的玫瑰,哪怕只有零落的一支,只要他說這代表一心一意。
可是傅逸生是什麼人?如果她渴望著像別的女孩子那樣收到男友送來的鮮花,那麼註定只有失望。
那個夏天的傍晚,莫語涵和傅逸生剛在學院路上的小飯館吃過了晚飯。血液全部供給了胃部,大腦處於麻痺缺血狀態的莫語涵在那個傍晚的暖風中混混沌沌但卻無比愜意著。
風迎面吹來,有不知名的花香。有人推著裝滿鮮花的腳踏車從他們身邊經過。
“買花麼?小夥子,十塊錢一束。”
莫語涵在聽到這句話時立刻清醒了過來,滿滿登登的兩大籃子的花束,新鮮又豔麗。可是傅逸生不為所動。
那人繼續,“送一束給女朋友吧!”
聽到這裡莫語涵更開心了,她仔細的看著車筐中一束束不知名的各色鮮花,琢磨著一會要選哪一束,但再一抬頭卻發現傅逸生已經走出很遠。
她不好意思的朝著買花的大嬸擺擺手,快走幾步跟上前面的傅逸生。
她抬頭看他,他還是剛才那副看不出喜怒的神情。她突然有些生氣,她不求幾百一捧的玫瑰,十塊錢一束的野花野草也不行麼?
她委屈,她決定給他以顏色看看。
那一天,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拉著他走很遠,從小飯館出來就直奔宿舍。
她上樓時甚至沒有跟他道別,她故意重重的跺腳,生怕這個遲鈍的人看不出她的不滿。
讓她失望的是,傅逸生並沒有問她“怎麼了”,他根本沒有給她聲討他的機會。她一度懷疑他是真的沒看出她生氣,更不用說乖哄討好的話。
她在宿舍裡抱著被子哭,卻憋著不哭出聲來。她不想被除他以外的人問“怎麼了”,這事說出去讓她覺得難堪!
大約過了一小時後,她收到了他的簡訊,不是詢問她“怎麼了”更不是道歉。
那條簡訊很簡短,很“傅逸生”,他說,“下來。”
莫語涵本來在置氣,憑什麼她就要聽他的?可是年輕時的莫語涵遠沒有現在沉得住氣。等了一刻鐘,她就洗了臉下樓。
她想,如果他還在,她就原諒他。
這次他沒有讓她失望。
傅逸生走上前來,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莫語涵。那一瞬間,她破涕為笑了。
“剛才那大嬸的花都開透了,過了今晚肯定都枯了。不如這個好,你細心點可以養很久。”
後來,當顧琴琴看到被莫語涵視為珍寶卻過於“樸實”的仙人掌時,笑得幾乎岔了氣。
“傅逸生不是雙魚座麼?怎麼這麼不浪漫?”
莫語涵不以為然。她記得當時她說了一句她自認為很有哲理的話,“浪漫是種心態,而不是形式。有些人看似浪漫,實則是‘浪蕩’,我就喜歡傅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