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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冬小跟著做鬼臉。
剜一眼冬小,川戊也懶得再跟個小鬼計較,哼一聲裡矮身提了死兔子就往外走。冬小還唯恐天下不亂,衝著川戊背影又陰陽怪氣喊了一嗓子。
“三叔,待會兔子皮剝不下來記得喊我去幫忙,別又急哭了。”
禍從口出。
本來已經走到門邊的川戊,呼啦一下轉了身撲回來,二話沒說起腳就踹上了冬小的尊臀,動作當真快狠準。
“死小子,我先讓你哭個夠!”
“啊,殺人啦!”
一屋子的雞飛狗跳。
對此早就見怪不怪的川巳,回應也不過是扭過頭去閉上眼自斷六根不聞不問。
鬧騰了半晌,踹得心滿意足的川戊長舒一口氣收了腳,冬小卻還嚎得驚天動地。看不過去,再補上一腳後,川戊這才嘬著牙花子開了口。
“嚎夠了沒?夠了就起來跟我出去收拾兔子。”
不說還好,一開口,冬小嗷一嗓子嚎得更慘了。
川戊翻個白眼,硬生壓下再多補一腳的心後長手一抓,左手兔子右手冬小的就出了房門。乍出房門,裹著雪沫子的寒風迎面撲來,川戊一記噴嚏差點震碎了胸腔子。免不了嘀咕一聲罵天,居然就讓嚎得死去活來的冬小登時止了哭,還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嚎了?”川戊恨恨。
也真是好笑,前一刻明明還哭喊得地動山搖的主,這會居然說停就停。抬了臉時,哪裡能瞧見半滴淚珠子?一張小臉倒是因著扯著嗓子乾嚎半晌而染了些紅暈。
冬小一咧嘴,笑得沒心沒肺。
“不嚎了,沒勁嚎不動了。”
川戊又想一腳踹上冬小的臉。
倒也只是想想。隨手扔了冬小,川戊一腔子心思悉數放回到收拾死兔子上來。鬧夠了的冬小倒挺看眼神,乖乖爬起來湊到川戊跟前,不忘體貼地遞了剝皮的刀過來。川戊瞥一眼冬小,哼哼兩聲算是完了事,接過刀就開始收拾起死兔子來。
冬小就乖乖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然後例行公事樣彙報各種有聊無聊事。
“你的這些天,大哥一直都按時吃飯,你吩咐煮的藥也一劑沒落下。不過前兩日上,大哥喝完藥就嘔了一口血,把我娘嚇個半死。問大哥,他只說是血不歸經,不是什麼緊要事。”
川戊手一頓。
“嘔了幾次?”
“就那一次,吐出口濃黑濃黑的血,還咳了大半日。”冬小託著腦袋,眉頭皺得死緊。“後來幾天,大哥一直咳一直咳,像是能把肺都咳出來,飯也吃不進多少。我娘擔心,好幾次想進山去找你,都是大哥攔著不許去。沒辦法,只能把你留下的草藥全煎了給他喝,總算止了咳。你回來前,大哥還黑著臉嚇我,不許我把這事告訴你。”
川戊手一抖,好好一顆兔子腦袋就被捏成了餅。
冬小悄悄咂舌,下意識捂上了自個腦袋。
“三哥,你別擔心,現在不是沒事了?大哥說了,只是因為天冷得突然,舊傷小作而已。”
所以,拜託別再露出那種想要把人腦袋也捏扁的表情出來。
“還有別的事嗎?”
“啊,對了,城裡新搬來個啞巴女人,好像是叫阿江還是阿水的。”
偷偷瞥一眼川戊,覺得不會再動怒了,冬小這才繼續開了口。
“是你們進山後的第二天來的。一個人架了輛牛車來,像是帶了全部家當。老族長親自見了那個女人,連比劃帶寫字的,總算弄清楚了那女人的來歷。”
“哦?”川戊挑眉,利索著割開兔子脖子放血。“什麼來歷?”
“是打南邊來的,孃家人全死了,好像是惹了仇家。又跟丈夫失散,在南邊活不下去了,才跑來這兒避難。族長見她可憐,就讓她留下了,還派了幾個人去幫她安置下來。就住在操練場邊的茅舍裡。後來她自己在外面支了個棚子,做些豆花來叫賣,沒錢買的拿東西換也行。”
“豆花?”川戊皺了眉。“翻空了城也找不出顆多餘的豆,她拿什麼做豆花?”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初她來時趕著的牛車上,除了些簡單日用,剩下的全都是豆子,一筐一筐的,分量足得很呢。剛來那天,她還每家每戶都送了些當謝禮。三哥,你有空了就去她那攤子上嚐嚐她做的豆花,嘖嘖,比皇宮裡的東西都好吃呢。”冬小嘖著嘴,一臉的神往。“我拿一雙筷子跟她換了一大碗豆花,足足吃了大半天呢。真是這輩子我吃過的最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