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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車熟路地穿梭於上京城的大街小巷,川巳恍然裡又似回了三月三兩人初識時摘星樓上的宛若故人。那次,雉姬引來的是驚喜連連從此弱水只取一瓢。
只是不知,今次,又有何喜?
沒等心底那點惑誠實地浮出水面,川巳面前已經多了扇朱漆的大門。印象裡母子相依的貧苦家境,總該門臉破敗房舍失修,宛若那日西四街上血染窗欞的一家才是。可瞧著眼前這朱門錦戶,川巳還是止不住生了訝。
“這兒?”
雉姬隔著面紗笑瞥一眼,倒真生了別種風情。
“怎麼說雉姬也是牟枝河上的花魁呢,日進萬金不為過吧?若連個像樣的宅子都築不起,豈不是羞煞人?”
川巳不覺苦笑出聲。倒真正忘了兩人相識前,豔流兒名冠天下的花名。
信手推門而入,瞅著院內風景,川巳恍惚裡又有了乍回別苑的錯覺。庭院不大,舍了鱗次迴廊,花花草草卻見少。正堂屋簷下還掛了個琉璃串,風過,偶有脆聲迴響。
倒是比意想中多了些意境。如此,川巳倒是愈發得不解了,既是衣食無憂了,那小兒,怎的就還要做些不且事?
“光聞著香就知道,是我的淡衣來了。”
“阿孃,您還是那麼靈透呢。”
笑應一聲,雉姬自然挽了川巳的臂膀一道朝屋裡走。踏進正門前,川巳臉色一凝,腳卻獨獨忘記抬起來。
“阿孃目盲,心卻通透。若是說些尋常人才能瞧見的事,你可別慌。”
壓低嗓囑咐一番後,雉姬笑著推了川巳一把,這才跟著一道進了房。
“這是帶了貴客來呢。”
喚作阿孃的老婦,這會正安穩坐在堂下。一雙渾濁眸,倒真如雉姬所言,天生不得見清明。許是早年日子太過貧苦,華髮遍生,額上亦是滄桑滿布。卻依舊不妨溫煦笑。兩人進房時,那雙渾濁眸子竟也能尋著方向瞥來,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這些年從不見你帶人來,今兒這是?莫不是,你找著了?”
阿孃睜著雙眸瞥向川巳,臉上開始有急色。
“孩子,來,快些來,教阿孃瞧瞧你。”
川巳還不肯動的,雉姬早已推著人往跟前湊,順勢還牽了川巳的手到阿孃面前。說來也是怪,阿孃目盲,探出的手卻能準確無誤地覆上川巳的掌間。
古怪的老婦。
川巳眯了眼。
“一雙富貴手呢。”阿孃呢喃著,帶了厚繭的手在川巳掌上逡巡一番後黯然收了回來。“難為淡衣尋了你四年,不容易呵。”
“阿孃。”雉姬嗔一聲,順手掀了紗帽。“小魚兒呢?今兒我趕早就來了,莫不是還沒起身?”
“這兩日喜鵲老在房上叫,我就約莫著你該是快來了。今兒大早就起了溜出去,說是有東西要取回來給你。”
說到自個孩兒,阿孃臉上笑又多了幾分。“那孩子,日夜唸叨著你。我不過隨口一說的,他就急了。怕你來時瞧不見,硬是連先生那兒都不去了。”
“那是為了躲過幾日的書不念才找的藉口呢。”
雉姬笑得深,奈何身孕經不得久站,說笑裡就過去挨著阿孃坐了下來。阿孃自然拉了雉姬的手握住了,兩人各自歡喜著。眯眼瞅了半晌的川巳,這會才開了腔。
“你們娘倆也是經久不見了,想必話多得很。我去煮些茶來,好好聊。”
“好。”雉姬送來大大笑。
轉身出了房的川巳,不是走去廚灶間,反倒是一路徑直出了院。西四街,街中斜巷,與街尾灰飛煙滅的某處寒舍,不過半條街,片刻的光景。幽靜的小院,蟲蟻不生,暗香浮動。
古怪的庭院。
“夜梟。”
立在暗處的川巳,低嗓過後,黑影穩穩現在一步開外。
“歸藏呢?”
“連山半夜來尋,一併去了,至今不曾回返。”黑影低聲。
“看好他,然後,一個時辰內,把這宅子的底細摸透。”
川巳愈發眯了眼。
“掘地三尺。”
☆、沐氏人家
道是去煮茶的人,一去卻沒了蹤影。知道那人是刻意為自個兒與阿孃的獨處離開,雉姬感動之餘免不得就生了三兩倀。那般耀眼的人呢,居然也能有這等細心,自個兒何德何能呵,竟就能得了那人的心。
只是,忍不住開心。眉眼裡含著笑,縱是對著目盲的阿孃,那笑總也舍不掉,連帶著嗓音裡都是歡喜。阿孃心通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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