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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銅板了?”好生奇怪。
“這是定情信物呢。”雉姬笑言。
定情信物?川巳一愣,繼而明白過來。當日一文錢換回的春宵度,不知搗碎了多少風流儒客的心。那時本當一文錢不過是他的豔流兒的逗弄,如今才知,竟真被當成了寶日夜貼心收藏了。
念及此,川巳心下一片黯然,倒是將失而復得的佩玉取了出來。
“真正的信物,該是這玉才對。”
“小魚兒還給你了?”
瞥著那教兩人結識的佩玉,雉姬撲哧一聲笑出來。接來細瞧間,卻也瞧出了那玉的不菲。晶瑩剔透的玉石,握在掌間竟有隱約暖意。內裡有紅絲盤旋,又被能工巧匠以陰刻琢出銘文花體,與那紅絲交相輝映,竟有種渾然天成的美感。
“這玉,是我出生時父。父親命巧匠連夜琢出,一直在我身側。若說定情信物,也只該是它。”川巳一字一句說得從容堅定。
雉姬眼底又生了溼意。
心頭百轉千回,話到唇邊,卻又違心地換成逗趣。
“小魚兒這幾年眼光倒是高了呢。想當初,他偷去的,也不過是我掛在身側的香囊,換到你這兒,就成寶玉了。”
“是個機靈主呢。”
川巳笑笑,自然離了雉姬環抱站起身來。
“我去瞧瞧阿孃準備了什麼晚飯。你躺著不要亂動,飯菜我端回來。”
“好。”
☆、漏網之魚
本該去往灶間端來飯菜的人,再度失了約。人是來到了前院,卻非衝那一餐一食而來。
本該在灶間準備飯菜的人,亦是失了職。灶間是黑的,鍋臺是冷的,爐火是熄的。
不,黑的又豈是僅僅灶間?黑了前廳,黑了偏廂,甚至黑了院落。古怪,裡裡外外都透著古怪。而就在那一片古怪的黑中,川巳似笑非笑地眯了眼。
“煮食的人都不在,腹中的急火,該找誰來解呢?”
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當做那人的自我打趣。昏黑遮掩不了川巳晶亮的眸,一路輕鬆尋去阿孃的房,輕笑裡隨手推了門,迎面撲來的,除了濃墨的黑,還有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香。那香,濃郁裡有無法忽略的惡臭繾綣。
教人懷念的香。
“阿孃,怎的就黑了燈呢?晚膳都不曾備下便睡了?那,今兒夜裡該是要教淡衣空腹不成?”
“我身子有些不便,這才急急躺下了。她餓了?無妨無妨,老身這便起身。”
嘶嘶啞啞的嗓音自暗處傳來,倒也能印證了那句身子不便之說。聞言,川巳笑得愈發明豔了,索性踏前一步進了房,順手還將房門一道闔上來。
“見外了不是?身子不便躺著就是,只曉告訴我東西在哪兒,我親自去取便好。”
三兩乾咳自暗處傳來,接著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
“不了,還是老身親自下廚罷。小魚兒外出採買還不曾回返的,下廚也沒的做呢。”
“哦?小魚兒不在?”
笑音方落,川巳的身便如那離弦之箭直直衝向不曾有聲的邊角,一陣乒乓聲響,繼而便有些微笑傳了出來。川巳穩穩立在牆邊,隱在袖中的指卻不覺輕顫起來。
撞倒桌椅的人,不是他。
笑的人,亦不是他。
“房中兩具身軀,卻只得一絲吐納。不肯掌燈?你在怕什麼?怕被她貿然闖入瞧見燻屍不成?”
人對著床第說笑,眸子卻死死探尋四下邊角。
“那會她還在誇讚你眼光便好,我卻只覺你愚蠢之極。若真聰穎,總該知,我周身最不該碰的,便是那佩玉。”
“哦?”
不是阿孃的嗓。虛虛實實的嗓音,教人只覺模糊難辨。聲起之時,川巳一個箭步衝向床側,卻亦是在同時回身屈指彈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更有絲線自袖中呼嘯而出,一聲破空裡,有了重物轟然倒地的聲響清晰傳來。
“夜梟!”
窗欞應聲而破。倏然闖入的身影,揮舞利刃之時一併劃破了黑暗。久違的光亮起來,小小斗室內,終於一目瞭然。
滿地狼藉。
碎的杯,散的桌,裂開的窗欞,一枚銅板狠狠貫入牆體,下方,蜷縮著可憐身影,銀絲沒入胸側,繃成一線的彼端,穩穩勾在川巳指間。
那是阿孃口中外出採買不曾回返的小魚兒。
而阿孃,動也不動躺在床上,床頭,一枚薰香燃盡泰半。
“疼嗎?”
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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