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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的視野當中,這個周南絕對不會搞錯。
周南心裡明白,警方想要弄清楚死者的真實身份並不難,只是可能需要一點排查和仔細核對的時間。遲早,女死者的真實身份都會曝光的,或者說,這本就是兇手的有意為之,如果他想要隱瞞死者的身份,大可不必拋屍街頭,採取這種向警方發起挑釁的方式。
當然,也未必就是挑釁警方,或許也是為了宣洩某種報復社會的變態心理。
兇手不僅沒有刻意隱瞞死者的身份,還有意留下了完整的線索,比如女死者的頭部完好無損,比如女死者的一些衣服和隨身物品都整整齊齊地碼在了黑色的旅行包裡,好像是刻意為警方偵查而準備的,他壓根就沒準備要掩飾死者的身份。
如果真的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只能說明這個兇手不僅兇殘和瘋狂,還有些病態。不管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他的所作所為都可以看成是某種陰暗情緒的極端發洩。
看看錶,見已經上午11點半,父親周寧宇還沒有打電話來,周南有些心神不寧地收拾著辦公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出去吃午飯。
但剛要出門,他的大哥大驟然響起。周南一個箭步竄過去,從桌上抓起電話,看到正是父親辦公室的座機號碼,心神一振,呼吸變得微微有些急促起來——
“爸爸,是我。”
“小南,女死者的身份查清了死者名叫張秀梅,今年23歲,並不是海大的學生,而是海都市精細毛紡廠的女工,農村人,剛來工廠打工不到一年。”周寧宇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
紡織女工?周南訝然一聲,然後又輕輕追問道,“爸爸,能確定嗎?”
周寧宇笑了笑,“你這孩子,當然是能確定,人命關天的大事,怎麼能馬虎?死者的面部器官保留完好,衣服和隨身物品都一絲不落,憑著這些,核對她的身份是不難的。”
“哦。”周南長出了一口氣,低低又道,“爸爸,你忙吧,我明白了。”
周寧宇本來有些奇怪兒子為啥格外關心這個與他沒有一毛錢關係的案子,但後轉念一想,周南關心這個終歸還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心下也就釋然了。
周寧宇匆匆就掛了電話。市委劉書記批示限期破案,只給了海都市公安局十天的時間。而且,今天上午,省公安廳的領導也親自打電話過來詢問這個案情,省廳刑偵處的專家和高階法醫也正在緊急地往海都趕,準備參與和協助海都市警方的破案工作。
雖然他不是專案組的組長,但他畢竟是海都市公安局主持全面工作的領導,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而且,他知道,如果分管刑偵的副局長韓亞飛不能按期破案,這件案子遲早還是要落在自己頭上。這是市委書記劉向東有意給他創造的一個機會,一來要看他的運氣,二來還要看他的能力和綜合素質。
掛了電話,周南繼續出門吃飯,吃了飯回辦公室休息了一會,心神慢慢平靜下來。
此時此刻,他覺得完全可以確定,這起案子與他前世爆發的那起校園碎屍案關聯不大,況且死者也不是女大學生,而是紡織女工。只能說是一種驚人的巧合,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過去。如此種種,他突然對前世那個被繩之以法的“變態兇手”徹底失去了興趣。
他又不是什麼救世主,這人到現在為止還老老實實的,並沒有作出危害社會的犯罪行為,周南總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幹,從頭至尾監視著此人的一舉一動吧,而他更不能平白無故沒有任何證據地指正守法公民為變態狂魔——
他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能力。
這人是海都市第一人民醫院住房部的鍋爐工。當時估計海都市警方做夢也沒有料到,一個根據各種線索分析具有相當專業醫療解剖技術和強大心理素質的變態狂魔殺手,竟然不是醫生,而是一個沒有人注意的老實巴交的鍋爐工,而他獨自看守的鍋爐房正是殺人解剖的第一現場,而現場眾多堆積如山的爐渣正是掩飾和消除殺人血跡的最佳道具。
如果不是十多年以後,此人得意忘形地在網上某論壇匿名發帖“闡述”殺人分屍的強烈快感,而被網友舉報旋即被海都市網警鎖定IP,繼而被抓獲,他仍舊會繼續逍遙法外。
只是臨了公眾也沒有搞清楚,這人到底是怎麼掌握了一手精湛的“刀功”的?
這一次的殺人碎屍案兇手不是此人,那麼又是何人?這樣具有同樣變態心理的變態殺手,一個就已經很可怕了,但偏偏海都市竟然冒出了兩個,一個瘋狂得向警方發起挑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