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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折返,沿路找過去,但這裡女子大多蒙著面,只憑服飾找人,猶如大海撈針,若是直接喚她,又恐怕驚動全城百姓。
找了許久,別說師雨,就連一個侍衛也沒見著。他有些後悔,走的時候該勸她帶著夙鳶的。
路上有百姓認出他來,叫了他一聲,他也無心回應,立即大步走開,在一處邊角里站著,用目光數著一個個過去的人。
“喲,這不是”一個人從他眼前竄出來,話只說了一半,看著他的臉戛然而止。
即墨無白上下打量他一圈,一個白淨秀氣的青年,有些熟悉,回味了一下他的聲音才反應過來:“邢先生啊,你還在墨城?見慣了你各種模樣,對著你自己的臉反倒不認識了。”
邢越哼哼一聲,面有得色:“我已從長安回來了。”
即墨無白的視線仍然在人群裡逡巡,隨口“嗯”了一聲。
邢越抬手在他眼前搖了搖:“你都不問問我去長安做什麼?”
“哦,你去做什麼了?”
“哈哈哈哈哈,我頂著你太常少卿的名號”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湊到他耳邊接著道:“混入了宮裡,還見到了陛下。少卿大人這張臉委實好用,連令牌都不用就能入宮,不愧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啊!”
“嗯。”即墨無白依然反應平淡。
邢越有些不高興,冷著臉道:“本來還想告訴你若羌的訊息,既然你無心聽,那我便走了。”
即墨無白回神,趕緊攔住他:“什麼訊息?”
邢越這才滿意了,清了清嗓子:“若羌那邊謠言四起,說你與代城主關係如此和睦,實際上”他左右看看,又貼到他耳邊,“實際上關係不清不楚,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即墨無白皺眉:“此話當真?”
邢越點頭如搗蒜:“內子剛從那裡回來,知道我認識你,將這訊息告訴了我。說若羌國內都已傳遍了,西域其他國家也有這傳聞,料想不用多久就會傳來墨城,然後傳去中原咯!”
說完這話,他長嘆口氣,拍了拍即墨無白的肩膀:“我言盡於此,趁事態未擴大,趕緊想法子遏制一下吧。”
即墨無白問:“如何遏制?”
邢越想了想:“容易,趕緊娶妻就是了。”
“”
“你與即墨無白一起來的?”街道盡頭,幾個壯漢團團圍著的馬車裡,傳出阿瞻低低的聲音。
“嗯,”師雨道:“我帶他來見識一下。”
阿瞻語氣裡染了不甘:“你將我看的好好的,卻終日與他朝夕相對。”
師雨笑了一聲,“多大人了,盡吃飛醋。”她揭了簾子下車,囑咐道:“時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晚了霍叔叔得著急了。”
阿瞻手扶著簾子,露出半張臉,依依不捨地看了她一會兒,總算聽話地坐了回去。
邢越來去如風,趁即墨無白一走神就不見了。他凝神再去找師雨,忽然衣袖被輕輕扯了一下,一扭頭,就見師雨正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後。
“你去哪兒了?”
師雨垂眼:“賢侄你走地那麼快,如何追的上?”
即墨無白看著她雙眼,不覺心軟,低頭見她還捏著自己衣袖,柔聲道:“那我走慢些便是了。”
師雨跟著他往前走,因為擁擠,半點身子緊貼著他,笑道:“賢侄以後肯定會對自家夫人寵溺的很。”
“那是自然,世上如我這般疼惜女子的人可不多。”和平常一樣厚顏無恥的話,此刻在他口中卻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倒是疼惜疼惜姑姑,少與我鬥一些啊。”
即墨無白沒做聲。
走到前面,有個賣哈蘭花的攤子擺著。師雨鬆手走了過去,即墨無白正要跟上,見她只是買了支花,立即就走了回來,一手仍捏住他衣袖,一手將花遞給他。
即墨無白一愣:“給我的?”
“是啊,今日你不是贈了我一支牡丹麼?”師雨將花塞進他手心,笑著道:“若是以後有機會再去長安,你給我植一株真牡丹吧,我還沒見過真的牡丹呢。”
“好。”即墨無白將那支花仔細納入袖中,心潮湧動,面色無波。
哈蘭節盛大,在墨城甚至勝過春節。如今邊界有了禁令,西域方向的外來客少了許多,可即使如此,還是熱鬧的如同一鍋沸粥。
人多了事情就多,師雨如今又事事都要親自決斷,手上事情多如牛毛。
即墨無白無法幫她,他正忙著與若羌交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