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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中寥寥幾人盡皆注目,掌櫃的快步迎上前來拱手作揖:“二位是用飯還是住店?”
邢越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奉城主之命而來。”
那掌櫃的一聽神情就變了,轉身去了後面的房間,不多時出來,朝他們抬了一下手:“二位請,我家主人已在等候。”
趁著走動,師雨悄悄拽了一下邢越的衣袖:“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真的見過阿瞻?”
邢越頭往她這邊歪了歪:“若羌在你和即墨無白手上吃了虧,自然是想從新城主身上下手,可惜被霍老將軍的人識破了地方,訊息也被截了。我推斷倓公子應當還沒有見過他們,所以那日見的應該是別人。不過若羌既然想勾搭倓公子,你我就裝作倓公子派來的心腹來套套話好了。”
師雨盯著他的側臉,嗯了一聲。
房內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滿臉皺紋的老者,眼眶深邃,典型的西域人面孔。另一個是一臉橫肉的黑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這老者的護衛。
其實若羌對中原,就像是一個饞嘴的孩子對著另一個有糖葫蘆的同齡人,想要他手裡的糖葫蘆,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擺平對方。而墨城是這個同齡人腰間欲墜未墜的錢袋,若能得到就可以自己買吃的,可若動手偷搶,必然還是要跟對方動手。最好的方式自然是等著這錢袋自己掉下來,然後悄悄地撿起來。
所以師雨很能理解若羌這麼不依不饒、鍥而不捨的心情,他們的確是一群饞鬼。
老者不苟言笑,抬手朝兩人行禮:“在下是若羌國中商賈查渠,二位有禮。”
邢越回了個禮,從袖中取出加蓋了城主印章的密信亮了一下,以示他們是奉城主密令來的。
當然是假的。
他挨著矮几跪坐下來,直奔主題:“査渠這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啊,若羌首富,聽說連若羌國庫都有您的功勞呢。卻不知閣下為何要見城主,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要按照規定將您投入大牢了。”
査渠老人的臉色有些黑:“既然這位公子開門見山了,那老夫也不客套,城主剛剛繼位沒有權力,我願鼎力相助,只要墨城與若羌重歸舊好,繼續互通有無即可。”
邢越端起面前茶盞假飲一口:“若真是為了這事,你應當遞交拜帖給墨城官員,一層一層,直到刺史將此事報給城主知曉,而不是一上來就削尖腦袋要見城主。”
査渠皺眉:“經商講究誠信,這位大人可不要隨意懷疑人。”
邢越“呵呵”一聲:“我還聽說商人重利呢。”
眼前黑影一閃,那原本坐著的黑衣男人忽然發難,身形一躍,如虎撲至,以手做刀朝他們扇來。
師雨離他近,眼看要遭殃,邢越展臂將她一攬,另一隻手輕輕鬆鬆接住那隻手掌。
“咦,有蚊子嗎?這才是春天呢。”他笑眯眯地看著那人,師雨瞄一眼他的手,雖談笑風生,手背上卻是青筋暴起。
對方臉色早已變了,窗外輕微響動不斷,這說明他們還有人埋伏於此,他恨恨甩開邢越的手坐了回去。
査渠神色微有變化,乾笑一聲,若無其事般道:“二位明鑑,老夫的確是為此而來,絕無他意,還請一定轉告城主。”
“這”邢越裝模作樣地猶豫片刻,終於點了點頭:“也好,只是城主一直憂心若羌和其他各國結盟一事,很不放心。若是真有此事,那我就是磨破嘴皮子也沒用的。”
査渠道:“大人放心,結盟一事已經擱淺,我們只求相安無事。之前是齊相得罪了貴城的代城主,那都是他的錯,犯不著讓我們小小商賈承擔這罪責吧?”
邢越與師雨對視一眼:“那好,我這就回去稟告城主。不過奉勸二位還是速速離去,免得被官府的人逮到,那我們也是愛莫能助了。”說完起身就走。
査渠意識到不對,這意思是不管這番密談結果如何,他們都不會理會自己的死活啊!
果然,二人一出酒家,師雨就授意埋伏左右的人將酒家中的人悉數拿下,只是看他們有備而來,只怕會有一番惡戰。
“此人不一定是査渠,大富商都惜命,應該不會冒險。”邢越扶師雨上車,跟上來後依然靠門而坐,接著道:“不過他說的結盟擱淺一事應當是真的,西域最近是沒動靜了。墨城暫時應該不用費心對付西域了,專心應付中原便好,想必這也是你所希望的吧。”
師雨沉默不答,忽然問道:“你這些日子見過即墨無白麼?”
邢越抬眼看她:“怎麼?”
師雨眼神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