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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林嫂一陣遲疑,也覺得價錢要低了,她想少賣一些。
“五千一百七十二支”穆婉秋隨口答道,語氣無比輕鬆喜悅。
一陣沮喪,林嫂狠狠地瞟了眼穆婉秋。
記性真好,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林海點點頭,轉向齊掌櫃,“就給齊兄五千支吧”指著穆婉秋,“齊兄也知道,這香是她誤打誤撞做的,我總得留些研究研究”
見林海把功勞全歸到穆婉秋身上,劉師傅不自然地抿抿嘴,看向穆婉秋的目光盛滿陰霾。
“好,就按林賢弟說的,不過”他話題一轉,“林賢弟以後若要再出了這種青香,第一個可要供應給我”看都沒看穆婉秋手裡的黃香。
“你放心,這是一定的”林海哈哈大笑。
利落地把打好包的青香搬上馬車,阿榮回頭招呼,“齊掌櫃,香已經裝好了”
和林海寒暄作別,齊掌櫃信步走出屋門,遇到正在井邊搖轆轤的穆婉秋,他下意識地停住腳,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嘴唇動了動。
“齊掌櫃,請”林海在他身後叫了聲。
猛一抬腳,齊掌櫃邁步朝大門走去。
鬆了轆轤,穆婉秋轉身望著他的背影。
被盛滿了水的木桶拽著,方井上的轆轤飛速地反轉著,聽到身後撲通一聲巨響,齊掌櫃身子震了震,跟著,他毫不猶豫地邁出大門。
穆婉秋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在林記的這段生活,是她一生中最艱難最黑暗的日子,她好渴望能有人帶她離開林記,離開這刁鑽刻薄挑剔的劉師傅。
可惜,世事往往如此,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難。
如果齊掌櫃此時能毅然帶她離開,以穆婉秋的心性,一定會全心全意地助他成為朔陽首富,可以和四大望族抗衡的首富
齊掌櫃不知道,他這不經意的一個決定,就讓他和朔陽首富失之交臂。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記漏了什麼?”林嫂破例把穆婉秋請進了她的正屋,拉著她的手坐到炕沿,又親自斟了杯碧螺春遞給她,“是不是在和麵過程中你加了什麼,連自己也忘了?”
看著穆婉秋眼前用青花瓷碗盛了的碧螺春,劉師傅臉黑的不能再黑,寒的像冰。
“我就是先篩木粉,然後”穆婉秋把先前不知說了多少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直到林嫂皺眉,她才住了嘴,“後來您進來說行了,然後就開始出香,就這些啊。”
想套她的秘方,真拿她當三歲孩子了
原本以為林嫂會單獨找她談,如果她願意僱她做調香師,讓她和劉師傅平起平坐,哪怕工錢比劉師傅的少些,她也不介意,理由也想好了,就說是她父親生前留下的秘方,她和母親都不會兒調香,也從沒試過,所以一直不敢說。
調香秘方是調香師的命根子,即便是東家,也不許過問和討要的,除非花大價錢買,這是大周調香界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可林嫂竟像哄孩子似的,循循善誘地哄騙她,這讓穆婉秋失望之極,她索性像以前一樣裝起了傻。
“你再想想,是不是忘了什麼?”劉師傅強壓著心頭一股莫名的煩躁,努力讓語氣聽上去很平和,“如果不是加了別的料,顏色絕不會變”
“沒有”穆婉秋使勁搖搖頭,“我真沒有。”又從頭說了起來,“我就是先篩木粉”
“行了行了,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一下午到現在,穆婉秋就一直不斷地重複這些車軲轆話,見她又要說,劉師傅終於按耐不住擺擺手。
穆婉秋就端茶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對了”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林嫂忽然想起她發現木粉太少,讓穆婉秋再添的事兒,“你去哪找的木粉?”
興許毛病就出在這兒
“就是後庫啊”抬頭看著林嫂,穆婉秋理所當然地說道,“按您的吩咐,我篩完木粉,就去了後庫,裡面就剩些柏椏了,我就磨了”語氣極為清淡,彷彿把木粉換成柏椏粉極其自然的一件事。
“等等,等等”劉師傅眼前一亮,“你再說一遍”
“我篩完了木粉,然後”穆婉秋裝聾作啞地氣劉師傅。
“笨死了,我不是讓你說這些”果然,劉師傅臉又黑了下來,“是後面”
“後來”穆婉秋疑惑地看著劉師傅,“後來林嫂就進來了,她摁了摁香面,說行了”
一口氣沒上來,劉師傅險些暈過去,張著嘴看在穆婉秋的嘴一張一翕,好半天,她才透過一口氣來,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你說你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