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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姚世興猛一腳將身邊的泥盆踢翻再地,“阿富從來不喝酒”又道,“是不是黎家人逼的”聲嘶力竭的聲音擲地有聲,直震的眾人耳朵嗡嗡直響。
姚安撲通跪了下去,“聽說黎家竟如期交了貨,富總管昨夜就投了河,今兒一早屍體才浮上來。”
“黎家如期叫了貨?”姚世興身子晃了下,“沒有檀香,他們怎麼交的貨?”
“是白師傅用其他香料仿出了檀香,黎家的那些香根本就沒用檀香,而且柏葉坊還”話沒說完,只聽撲哧一聲,姚世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嚇得姚安起身一把扶住他,“老爺”
“我死不了”姚世興狠狠地說著,撲的一聲,又一口血噴了出來,感覺眼皮沉沉的,姚世興緩緩地閉上眼,背倚著姚安喘著粗氣。
“老爺”瞧見丈夫氣息奄奄,姚夫人聲嘶力竭地慘叫一聲。
聽到夫人叫,姚世興睜開眼,目光落在夫人腳下的姚富身上,一瞬間,他又想起姚家這一夜間就賠了近千萬兩白銀,直感覺胸口一陣燥熱的燜漲,一張嘴,又一股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汩汩流出
身子晃了晃,姚世興一頭朝地上栽去。
“黎大哥真回來了?”正指揮眾人清洗調香室裝置,聽了墨雪的話,穆婉秋一陣欣喜。
“奴婢剛出一品天下,就瞧見黎公子正騎馬經過。”墨雪點點頭。
姚記敗了,怕孫快手一個人撐不住場面,穆婉秋一個弱女子又不會武功,出行不便,黎君索性又代她於四月初去了趟朔陽,專門替柏葉坊收購姚記。
算一算,黎君離開也不過一個多月,可穆婉秋卻似過了好多年,她竟想他了,見墨雪點頭,放下手裡活就往外走。
接到他已啟程的信,她以為黎君至少還得七八天才能回到大業,不想他回來的竟這麼快,一定又是日夜兼程了。
小姐要去哪兒?”墨雪抬腳追了上去,“您不用著急,黎公子一會兒準來。”語氣甚為滴定。
每次黎君出門回來,首先就來白府報道,這都成了定律。
“我去看看”穆婉秋頭也沒回。
明明知道黎君見過父母后第一時間就會來看她,可是,她就是等不及,她想立即見到他。
回到黎府,黎君和父母報了個平安,就匆匆來了白府。
常常出門,以前也沒覺得什麼,這以後,只一天見不到穆婉秋他就會想念,尤其這次出門,發現穆婉秋送他離開時目光中竟好似有一股依戀不捨,黎君甚至都不想去朔陽了,直是還沒離開便已歸心似箭了。
收購了姚記,安置好一應事物,他便不顧孫快手再三挽留,連夜動身往回趕。棄車騎馬,一路上星餐露宿,不是黎記發生了大事,他只為能早一刻見到穆婉秋。
登上白府門口的青石臺階,黎君的心竟從沒有的一陣亂跳,他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抬手正要敲門,穆婉秋已風風火火地推開門,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正對上他,撲稜站在那裡,嘴張的老大,發不出聲音。
“阿秋”黎君驚喜地叫了一聲。
四目交織,兩人都是一顫。
眼前一陣溼潤,有一瞬間,穆婉秋很想撲上去,手緊緊地扶著門框,她才勉強剋制住自己的衝動,目光慢慢地冷靜下來,“黎大哥回來了。”對上黎君一臉的憔悴,她語氣中有抹心疼,“黎大哥又瘦了。”
靜靜地看著她,黎君的心一陣一陣地輕顫,他感覺,只有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才能解了他這一路上的相思之苦,可是,對上穆婉秋冷靜的眼,他伸到半空的手又縮了回來,回頭看看自己身後,“阿秋這麼急著出來,是要去哪兒?”
“我”
當然是去黎記找他了。
去找他的話險些脫口而出,穆婉秋又生生地嚥了下去,她支吾道,“一品天下剛進了一批鮮獐肉,我正要去瞧瞧呢。”說著話,她讓出門口,“黎大哥進屋說話。”
聽她有事要出去,黎君一陣遲疑,想說他晚一些再來,可是,他太想念她了,剛剛見面,卻不捨得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離開,見她讓開門,就大步走了進去。
明明是想見人家,卻硬說是為了別的事兒,看著自家小姐言不由衷的一副彆扭樣,墨雪幽幽嘆息一聲,回手關上門,遠遠地跟著兩人身後進了屋。
沏了壺上好的大紅袍端進來,墨雪轉身走了出去,悄悄關上門,親自守在門外,明知道把兩人孤男寡女地留在屋裡對穆婉秋的聲譽有損,可是,墨雪是真心地希望他們這一對璧人能夠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