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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了碗湯遞給張生,接著說:“新房子才住的舒服嘛,何況首付還是我們支援的,你們只要還房貸,為什麼不買個好的。你說是不是,小張?”
一口湯噎得張生說不出話來,他好不容易才嚥下去,混沌地說了一聲:“是啊,阿姨說得對。”
第十三章 “毛腳”的宿命
即使是最後撕破了臉皮,張生也從來不認為陳莎莎的父母是壞人。他們既不是某些網帖裡成天算計著把女兒待價而沽的極品,也不是隻認錢不認人的市儈。否則他們就不會最終接受張生成為未來女婿的現實。
張生知道,為了正大光明帶他進門,陳莎莎進行了艱苦卓絕地戰鬥,甚至一度拖著旅行箱要離家出走。每當想到這些,張生就覺得自己有些虧欠陳莎莎,那段日子裡,除了安慰她,自己幫不上任何忙,做不了任何事。他真心地問過陳莎莎:“莎莎,你覺得難嗎?如果真的太難,你不用管我了。”陳莎莎恨鐵不成鋼地點點他的額頭:“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張生握住陳莎莎的手,覺得內心分外溫暖。
所以,當他第一次去陳莎莎家時,在飯桌上,他鄭重地向陳爸陳媽承諾過:永遠會對陳莎莎好,一定不委屈她。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張生這個毛腳女婿也算是盡職盡責,他每次進門,能做的事情全部都做,燒飯洗碗也不放過。為了符合上海人的口味,他還專門在網上買了菜譜研究,沒出幾天,濃油赤醬的上海菜就被他燒出來了。他甚至還研究發明了改良川菜,色澤鮮豔,但辣味適中,陳莎莎一家都還挺喜歡吃的。
漸漸地,陳莎莎的爸媽也對他溫和起來。他們看到他,不再生硬地叫他“小張”,而叫他“張生”。雖然後者聽起來是全名,但恰好沒有了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客氣感。
再後來,陳媽媽也不太讓他幹活了。她把張生從廚房裡趕出去,一邊趕一邊說:“現在不要你做了,將來你有的是時間做呢!”
這話聽起來雖然不太入耳,但張生分明聽得出那言外之意,那就是他有“將來”了。這讓張生覺得很鼓舞。有一天,棋牌室裡的來賓問陳媽媽:“這個小男孩是不是你的‘毛腳’?”
陳媽媽猶抱琵琶半遮面地答了一句:“嗯。”
張生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張生覺得,“毛腳”這兩個字來形容未來的女婿真是極好。這個詞語中透露出一點戰戰兢兢的味道,好像你一不小心就會被掃地出門,所以必須好好表現。
當一個“毛腳”被問到有關房子的任何問題時,也就不能提出異議,否則,結果一定不怎麼美好。
所以,女朋友說:“我們買房子吧。”毛腳得回答:“好!”
所以,未來丈母孃說:“要買就買新房吧!”毛腳砸鍋賣鐵也得乾脆地回答一聲:“好!”
陳媽媽對張生的回答還算滿意。她低下頭開始剝蝦,一頭染得金黃的頭髮在燈下煥發出一種奇怪的光澤。
張生則在心裡又開啟了他的貸款計算器。“新房”,那就意味著要麼很遠,要麼很貴,原來的預算怕是要不夠了。
陳莎莎媽媽對張生這個女婿實在談不上有多滿意。知青子女,雖然畢業時候拿到了上海戶口,但在上海沒有根基,更別說房子了。長相嘛,是還不錯,但長相又不能當飯吃。
“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女兒喜歡。”陳莎莎媽媽寬慰自己,“好在人勤快,脾氣也很好的樣子,莎莎肯定管得住他。”
陳莎莎也繼續在旁邊敲邊鼓,她先說,張生現在雖然是窮點兒,但工作還算不錯,以後還是有發展空間的。再說張生父母在成都都呆習慣了,應該也是不想回上海的,將來張生還不是跟著我們家過,天上掉下個兒子來,有什麼不樂意的呢?
聽說張生父母以後不會打算來上海,陳媽媽的心動了一下,女兒說得沒錯,女婿是半子,將來也得依靠他們,錢放著也不會生小錢,不如拿給他們去買房子。買個大一點的,將來就理所當然地可以和他們同住。
不過,張生性格實在讓陳媽媽著急,就不說平常太悶了,而且遇到大事還猶猶豫豫的,沒什麼決斷力。就拿買房子這件事來說吧,看了幾個月,看得房價一點點都往上漲了,竟然還沒拿定主意。
看了幾個月房子,張生覺得痛苦不堪。陳莎莎要求不能離公司太遠,陳媽媽要求不能在外環線以外。陳莎莎要求不能太冷清,換地鐵要在兩站公交線以內,陳媽媽要求不能太小,至少兩房,最好三房,因為以後可能要和他們同住。在張生規劃的預算之內,這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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