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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卻沒有覺察,這說明什麼呢?說明她並非不能失去?
也是在這段時間裡,馬曉蓓在他生命裡的印記卻越來越深。一個男人最終只能有一條河,因為你一旦開始接受她的滋養,便再也不能離開。張生似乎明白了。
第三十九章 2月13號到此為止
張生的朋友、同事都漸漸知道了張生爸的病情,有不少人前來探望。徐程就不用說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許多藥材和補品,張生的老闆也託行政主管來慰問過。但馬曉蓓有一天卻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問張生:“為什麼你爸爸的親戚都沒來過?你不是有大伯一家在上海嗎?”
張生這才第一次把這個複雜的歷史遺留問題耐心地跟馬曉蓓解釋了一遍,末了,他嘆了口氣說:“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尤其是我爸這種老知青。”
“因為關係不好,所以叔叔不准你告訴他們自己的病情?”馬曉蓓不可思議地問。
“是啊。我看老爸是覺得丟臉。他不想讓大伯知道自己過得不好。”張生揣度到,“也有可能有賭氣的成分在裡面。”
“他不準講你就真不講啦”馬曉蓓急了。
“那還能怎麼辦?他們兩兄弟的事情複雜得很,我們就不要參和了。”張生擺擺手。
“張生,不是這樣的,我是有親兄弟的人,我知道手足之間的那種感情,是朋友啊戀人啊之間都不能代替的。尤其是年紀小的那個對年紀大的那個,有一種很天然的依戀,你別看他們吵得厲害,還不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可能兩個人脾氣都倔強,沒人肯先低頭求和。我們應該想想辦法”馬曉蓓很認真地說。
“你不知道呀,他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架,比街上的陌生人還不如。”張生這麼多年記憶猶新。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他們兩個吵,是因為有感情,只是不知道怎麼交流。你應該做橋樑”
“拉倒吧!我也不喜歡我大伯,不想和他打交道。”張生這麼多年來受了老爸的影響,一提起大伯就覺得煩。
“不行,你得打個電話告訴你大伯!”馬曉蓓很堅決。
“不知道該怎麼講”張生耍賴了。
“我寫給你,你對著念總可以吧!”馬曉蓓拍拍張生的臉。
“曉蓓說得對!”張生媽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開臥室門,伸出個頭來支援馬曉蓓,“我早就想打這個電話,又怕你爸罵我。你們兩個去講最合適了。”
兩個女人一合力,張生胳膊擰不過大腿,硬著頭皮給大伯打了電話。電話裡面,大伯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冷不熱,沒想到那個星期的週六,大伯一大早就拎著一堆東西上門了。
張生爸還是歪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大伯手上大包小包地來了,眼皮都沒有抬起來地說:“我還沒死,你來幹什麼?”
“等你死了,我還來幹什麼?”大伯不陰不陽地回敬了一句。
馬曉蓓顯然被這陣勢嚇住了,愣愣地望著張生。“他們倆就是這樣,習慣了就好。”張生悄聲跟她說。禮節性地跟大伯打了招呼,他拉著馬曉蓓就出門了,號稱是去看電影。“給他們二人世界?”馬曉蓓調笑道。
“不是,我是怕他們打起來殃及池魚。”
張生帶著馬曉蓓在街上晃了一大圈,一直到過了午飯飯點才往回走,他估摸著大伯已經回去了。反正這兩兄弟見面,最多也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可是,這一次推門一看,張生有點傻眼了,張生爸和大伯坐在陽臺上喝酒。說喝酒不太確切,張生爸現在已經被家裡人禁酒了,他拿了個茶杯陪坐著,大伯在抿黃酒。兩個人就坐在陽臺上拉家常,一直到太陽快落山,大伯才告辭。張生爸居然還起身把他送到門口。
晚上,張生跑到廚房悄悄問老媽,不提不要緊,一提老媽的眼圈都紅了。老媽說:“生兒,這回是虧了你打這個電話,不然這兩兄弟的心結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解開。”
原來,這次大伯是專程來解釋三十多年前的事情。
張生的爺爺奶奶就兩個兒子,一大一小,當時要求每戶人家要有一個孩子去當知青。當時張生大伯已經畢業了,張生爸還在上學,年紀還小。照理來說父母都應該心疼小兒子,讓大一點的去下鄉。但張生家卻讓大伯留在城裡頂職,讓張生爸直接去了雲南。張生爸埋怨父母偏心,恨了一輩子。大伯說,當年是因為他已經和大伯母談了物件,大伯母的家裡面要求男方要有正式工作,如果他下了鄉,這物件肯定就吹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張生爺爺想,張生爸到底年紀小,談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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