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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個月,張生髮現陳莎莎有了新的男朋友。那個男生叫Chris,也是艾爾普公司的,不過是在銷售部那邊。雖然張生跟他不熟,但倒還有些瞭解,畢竟,每個公司都有一些人是大家喜歡背後議論的。這個Chris倒是一個真正的小開,據說家裡有幾分薄田,上班是為了體驗生活、娛樂大眾。工作嘛,也就是馬馬虎虎,老喜歡糾結著一幫人泡夜店。張生這種刻板的程式設計師,素來看他不順眼。
看到他們一起走出公司大門,張生覺得從頭皮涼到腳底。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心痛,失落,妒忌,或又都不止?陳莎莎不要他就算了,怎麼找了個這樣的貨色?她是瞎眼了,還是鬼迷心竅了?
他跟徐程講:“我怕她受傷。”
徐程氣了個半死,罵道:“別人的老婆,傷不傷關你屁事?”
終於,張生開始接受相親了。
徐程的婚禮定在十一國慶節。張生趕到寧波去當伴郎,鞍前馬後,盡職盡責。婚禮前一天彩排的時候,程燕飛帶來一個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小女孩,也是一頭短髮,滿臉陽光。
“這是我的表妹輝輝,她是首席伴娘,你們明天要好好搭檔哦。”程燕飛朝張生擠擠眼睛,又回頭對妹妹說:“看,姐姐沒騙你,伴郎帥吧?”
小女孩大方地盯著張生的眼睛,笑眯眯地伸出一隻手,張生卻手足無措,最後,才猶猶豫豫地伸手握了一下。
張生知道程燕飛的好意。這新娘子當媒婆的熱情太高了,幾乎動不動就把他們兩個往一起湊,甚至還要求他們明天要合唱一首歌。小女孩也滿懷希冀地看著他,可他至始至終也沒有去向她要電話號碼。
大喜的日子裡,徐程和程燕飛盛裝出席。不修邊幅的徐程,在造型師的鼓搗下,裝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頭髮還做了一個高高的造型,居然還顯得真像那麼一回事;而程燕飛則梳了一個赫本頭,銀色的髮帶很精緻地把假髮綁得高高的,穿著一襲大拖尾長裙,平日裡的那份活潑收斂不少,透出柔美高雅的女人氣來。
他朝徐程遠遠地做了一個大拇指的姿勢,徐程也歡天喜地地向他做了個v。但不知怎麼的,看著徐程和程燕飛走向禮堂的背影,張生的心裡有些泛酸 。
宴會廳燈光暗下,大螢幕播放出新人相識相戀的過程,然後新郎新娘在臺上交換戒指,掌心相對地念出結婚誓言。那一刻,張生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輪到敬酒的環節,張生勇敢地代替徐程喝酒。無論是什麼酒,搶到手裡就一飲而盡。以前看《東邪西毒》的時候,片裡有一種酒叫做醉生夢死,張生多希望這每一杯酒都能讓他醉生夢死,把原來的一切統統遺忘。
張生醉了。
他做了一個悠長的夢。他夢見穿白色羽絨服的衛敏,臉上掛著淚珠站在他的家門口,可一轉眼,那張臉分明又變成了陳莎莎,她的頭髮在夜風裡被吹得亂舞。
張生,你讓我現在怎麼辦?
我們像一首最美麗的歌曲
變成兩部悲傷的電影
為什麼你
帶我走過最難忘的旅行
然後留下最痛的紀念品
我們那麼甜那麼美
那麼相信
那麼瘋那麼熱烈的曾經
為何我們
還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
和遺憾中老去
——五月天《突然好想你》
第二十二章 舊愛與新歡
在經過半年的相親後,張生遇到了馬曉蓓,天使面容,天使身材,熱情奔放,想法簡單。
沒有偶然,只有因緣。人生的事全都緊密相連。張生想,如果不是因為當初放棄了衛敏,他也不會愛陳莎莎愛得那麼深。如果不是和陳莎莎的漫長糾纏,他也根本不會和馬曉蓓在一起。
張生很清楚,馬曉蓓並不是他心中最喜歡的型別,但是,他卻享受著和馬曉蓓在一起的生活。與陳莎莎在一起時一切讓他害怕的東西,在馬曉蓓身上都不存在。馬曉蓓說話從不繞彎子,高興不高興,都明明白白掛在臉上,不需要張生去痛苦的猜測;馬曉蓓沒什麼經濟頭腦,對錢很遲鈍,讓你覺得你把她賣了她還會幫你數錢,這讓張生覺得生活變得簡單;馬曉蓓沒有一大家子的親戚在上海,不需要張生提心吊膽地去當毛腳,這讓張生覺得很輕鬆。
更何況,馬曉蓓在不求回報地付出著,這讓已經有些厭倦付出的張生覺得羞愧和感動過。
張生也發現,一件事、某個人,對你的重要程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