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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本能地抬起手,死死捂住自己大張的嘴巴,淚水滴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這是小婧自己的選擇,他應該祝福她和雪松在天上團聚才對,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裡的悲傷。
雪松的死,讓他失去了一個最親密的朋友、夥伴,現在小婧也隨雪松而去,他剩下的最後一個朋友也被剝奪,她是解脫了,但對他而言,這難道不是太殘忍了嗎?
夏文傑在醫院的走廊裡大哭,但他並沒有哭出聲來,只是在喉嚨裡發出低沉又顫抖的哽咽聲,拳頭握得緊緊的,連指甲嵌入肉中都毫無感覺。
不哭出聲,不代表他不悲痛,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流露出軟弱。
自從父母過世,哥哥和他被那些親戚們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此後他就再沒有放聲大哭過,殘酷的事實教會他,想要不被傷害,自己就得先學會堅強。
這時候,一塊潔白的手帕遞到他的眼前。
夏文傑是躬著腰身低著頭的,他沒有看到是誰遞來的手帕,淚眼在朦朧之中只看到白色的裙襬和一雙白色的涼鞋。
他沒有去接手帕,也沒有抬頭去看對方一眼,抬起衣袖,胡亂地在臉上抹了抹淚痕,然後毫無預兆,他猛的一揮手臂,將眼前的那塊手帕開啟,緊接著,頭也不回地向樓梯間衝去。
現在,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只想找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獨自抹平內心深處的傷口。
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白語蝶精緻又柔美的小臉露出錯愕之色。
她並不認識夏文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她卻不是第一次見到他。
兩年前的一個夜晚,就是在這家醫院,她陪護受傷的父親,在走廊的深處無意中發現獨自一人痛哭流涕的他。
當時的情景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他捂著嘴巴,沒有哭聲來,卻滿臉都是淚水。
她從不知道,原來男生也是可以哭得這麼的傷心,即使沒有哭聲,但卻讓人看了能疼在心窩裡,會讓人自然而然地生出跑過去抱住他、安慰他的衝動。
只不過那次她只是遠遠的偷看,默默記住了他的模樣,想不到時隔兩年多,時光如同倒流一般,在同一家醫院,又在同一條走廊裡,他還是一個人在握住嘴巴無聲的大哭。
兩年多的時間,他長高了一些,模樣也有了些許變化,但沒變的是,他無聲的哭泣仍是那麼的讓人心疼,仍讓人有種跑過去扶平他心中悲痛的衝動。
這次她沒有再躲在一旁偷看,而是主動走過去,遞給她手帕,釋放出善意,只是,他連看也沒有看她,還把她遞去的手帕開啟,轉身跑了。
緣分就是這樣的妙不可言,在你不知不覺間,它會突然出現,當你想要抓住它的時候,它又會悄然流失。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走廊裡早已沒有他的身影,她急忙追到樓梯間,向下張望,同樣,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她呆住好一會,才輕輕發出一聲嘆息,轉身慢慢地走回病房。
許婧的自殺,對於夏文傑而言是個無比沉重的打擊,他也因此消沉了好一段日子。
這段時間裡,他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機械性地做著重複的動作,上學、回家、睡覺,日復一日,兩點一線。
他還時常會胡思亂想,懷疑自己可能就是災星轉世,要把自己身邊所有親近的人都剋死才甘心。
有那麼幾天,他甚至都擔心哥哥文豪也會發生意外,神經質似的時不時給文豪打去電話,詢問哥哥在做什麼。
幾天過後,夏文豪也受不了了,用他的話講,自己這弟弟比他女朋友查崗還勤,伺候一個女人就夠他受的了,如果以後還得要伺候一個不男不女的弟弟,他就得瘋。
其實,夏文豪聽說了許婧自殺的事,也能理解弟弟的心情,他向文傑提議,乾脆向學校請個長假,到外地去散散心,高考是小,今年考不好大不了明年再考,要是把人給憋壞了,那可是一輩子都無法挽救的大事。
夏文傑剛開始還不太願意,不放心留哥哥一個人在家,在夏文豪再三的勸說下,他最終還是接受了哥哥的意見,去他曾經想陪小婧一起去的地方,泰山。
他這一走就是七天,在這七天裡,他想了很多的事,也相通了很多的事,他在泰山沒怎麼遊山玩水,倒是把泰山的道觀都逛了個遍。
在道觀裡聽道,讓他生出許多的人生感悟。
道家有許多思想是夏文傑嗤之以鼻的,比如無為、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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