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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紅的顴骨,畏縮的表情——對著勉強可稱為情敵的女人,自己竟然從沒產生過一點聯想,也許是因為現在的張嘉琪,連過去十分之一的飛揚跋扈都不再擁有。這樣的一個人,她居然恨不起來。
而林墨呢,當年的他就不受老家人的親睞,後來隨寡母回到了那裡,是怎樣過日子的?如果張嘉琪沒膽去坦誠,自己是否真要親自去和他說明真相?他會如何反應?或者說,重新揭開舊的傷疤,對現在的他真有好處麼?對他們之間呢
安言想到這裡稍微躊躇了,悶悶的把車開出了停車場。
有些煩亂的在商城裡胡晃了一陣,看到一個大號的唯尼熊,想起聶小可來了,就劃卡買下。總不好扛著碩大的黃色茸熊招搖過市,索性回家整理房間去。老實講,她實在是忙,一般也就一週收一次房間,有時候還要叫鐘點工來。這周鐘點工請假了,她的兩室一廳沒成垃圾堆,是因為她忙得把家當旅館,幾乎就回來睡個覺而已。
兩個多小時後,屋裡清潔溜溜井井有條了。安言洗了澡,在陽臺給那盆唯一存活的仙人掌澆水。門鈴響了,她從貓眼裡瞧了瞧,開了門,“怎麼沒來個電話?”
江灝笑,他穿著件很招搖的粉色T恤,這麼娘娘腔的色調,在他身上竟然不慫不俗,倒顯得眉目越發濃了,筆直的鼻樑上一道溜淨的高光,挺沒天理的。他說:“去吃飯!”
“這個點?”安言斜瞥了眼牆上的掛鐘,天還沒黑,時針卻已經指向了九,“我早吃過了!”
“那就吃宵夜!”
“今天算了吧,你看我這打扮像要出門的?”
“哦?”江灝站在門口打量了她一秒,眼前的女人一身淡藍的家居服,胡挽的發還拱出幾絲調皮的散亂,於是點點頭肯定:“嗯,是很黃臉婆!”
安言氣得作勢往外攆人,“去去去,自己去吃飯,別讓黃臉婆倒了胃口。”
“才不!”江灝閃身進了屋,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調侃著:“我喜歡看黃臉婆,好下飯!”
沙發上摞著才摺好的一疊襯衫,還沒來得及收回去。被江灝大大咧咧一坐,嘩啦啦歪向一邊,成堆倒下。
“啊”安言一聲慘叫,怒視:“給我收拾好!”
“麻煩!”
“江—灝—,你收,還是不收?”聲音裡開始冒寒氣。
江灝接收到殺人眼神,懶洋洋的扯扯嘴角,“收就是了麼,那麼兇幹嘛?我真餓了,家裡有什麼燕窩熊掌之類的,隨便弄點。”
安言一指外頭:“大魚大肉那個方向,不送!”
“那就泡碗泡麵,要求夠低了吧。今天太熱,我到現在還半粒米都沒進肚呢!”
他放低了姿態,說的煞有其事可憐兮兮的,安言就無奈了,黑著臉進了廚房。想想下了掛涼麵,配著簡單的蛋絲黃瓜,麻油醋也加的不多——某人味覺失調,討厭酸的東西。開了瓶冰啤,和麵一齊端出來,看到那疊衣裳早已復原,江灝心不在焉的開了電視在看法網比賽。
“吃吧!”安言把東西放到他面前。
江灝好像真是餓了,不客氣的端起碗大快朵頤。安言抱了衣裳回臥室放好,回來了看見碗底空了,有點瞠目,“餓鬼投胎麼,還要不要?”
“飽了!”江灝搖頭,只是拍拍身邊,“過來坐麼,就看見你來回晃悠。”
安言白眼,是誰半夜跑來討吃的啊,無良!
於是把自己丟在沙發一端,換了財金頻道,裡頭的股評專家操著濃重的口音振振有詞分析漲跌,安言開始目不轉睛津津有味。江灝見幾次逗她講話她都沒太搭理,就撲向遙控器:“換臺,你又不炒股!”
安言早有預備,將遙控器拎起來往身後一背,“別鬧,我替我媽看著呢,中信又跌了,我還得抽空幫她運籌帷幄個有點潛力的黑馬補充下。”
江灝立刻嗤之以鼻:“你傻了!那些股評要是真有能耐,不早發財去了,會留在這屁話連篇?”
“得了,你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安言繼續盯著螢幕,敷衍的推了把江灝:“別擋著我!”
江灝在一邊靜著坐了一會兒,身子不著痕跡的微傾,長胳膊就悄無聲息就繞到安言身後。屏了下呼吸,他陡然出手,不料安言往後靈巧的一閃,他的力道落了空,嘩的倒壓過去,把安言仰面壓了個結實。
頃刻間呼吸交纏,安言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盯著放大的俊面,江灝卻一陣心悸。
隔著薄薄的衣料,身下的柔軟溫馨而甜美,她的唇近在咫尺,還有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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