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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四品容華。
兩級的位分,足見,傳聞中,西陵夙對蘇佳月確實是極其寵愛的。
或許,這份寵愛,更多的,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譬如,蘇佳月的父親是當朝侍中。
這些看似平常的東西,也是這一個月間,她必須熟悉的。
源於,太后的吩咐。
只是,如今,她還是冒了大不韙。
“難道,本宮打了你這樣一個賤婢,皇上還會怪罪本宮不成?”蘇佳月不依不饒,回身拽起西陵夙的手,半帶嬌嗔,半帶狠辣地道,“皇上,您給臣妾做主。似這等存了心狐媚主子的賤婢,如果按照太祖皇后的女戒,該處以宮刑才是!”
宮刑,蒹葭素來平靜的容色都微微一變。
這是宮裡對待女子最為殘忍的一種刑法,或許比死更加痛苦——用木槌擊胸腹,直到物墜,掩閉牝戶,從此便是永不能人道。
“是該罰。只是,若罰她宮刑,為服攸攸諸口,恐怕,你也得從重罰了。”西陵夙依舊笑著,口氣輕飄地說出這一句話。
只這一句話,卻是讓蘇佳月的臉色一變。
按著女戒,狐媚主子,從重是處宮刑,從輕,也是貶到暴室勞役。
讓她臉色一變的,是沒有想到西陵夙竟會在這個問題上,真的要治她的罪。
“皇上,您捨得毀臣妾的容?”
撒嬌是她慣用的招術,也屢屢奏效,可,這一次嗎,西陵夙僅是鳳眸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一字一句說得分明:
“不是朕舍不捨得,是朕初登大典,凡事都不能出偏差。”
“皇上——”
蘇佳月才要再說些什麼,卻聽得鄧公公在一旁道:
“委屈蘇貴姬您了,請蘇貴姬移步暴室。”
頓了一頓,一指蒹葭:
“你是哪個宮的?”
“回鄧公公的話,奴婢是關雎宮的雜役。”蒹葭淡淡的稟道。
只是雜役,自然是可以進得滌清泉底清理,發現這處相通,而媚主的行為,自然就和太后全無關係了。
她不會,也不能牽扯進太后。
“來人,把這個奴才押到暴室去。”
鄧公公顯然是受了西陵夙的示意,方說出這句話,在蒹葭被兩名宮女拉著起身,經過身邊時,低聲:
“這宮裡自有規矩,稍微老奴自會去稟太后,替太后主子處置了一個不安分的奴才。”
不安分,或許,她真的是吧。
一旁有一名宮女,在她即將踏出御龍泉時,將一件披風覆於她的身上。
而西陵夙只收起手裡的玉佩,眸底,神色不辨
第一卷 九重鳳闕波雲詭 第二章 費思量(1)
關雎宮。
攏了蘇合香的正殿內,太后一人斜倚在湘竹榻上,似睡非睡。
“皇上來了。”關雎宮掌事姑姑喜碧近前稟道。
僅是她一人來稟,殿外卻是安靜地沒有任何太監的通傳聲。
他,還記得她喜靜。
“嗯。”太后風初初只應了這一聲,稍稍從湘竹榻上側身,側身間,身上本蓋著的裘毯便沒有絲毫聲音地墜委在地。
喜碧俯下身子,甫將裘毯拿起,一雙九龍金靴已然進得殿內。
“奴婢參見皇上。”就勢躬下身子,行禮。
西陵夙只一揮袍袖,示意平身。
喜碧起身時,把裘袍輕輕覆於太后的身上,才低下頭退出殿去。
作為隨太后進宮的人,她比誰都更清楚,現在該做什麼。
那就是不打擾太后和皇上的獨處。
“來了。”風初初淡淡地問了這一句,纖細的手指捏起琉璃盞中的一顆葡萄,兀自抿進唇裡,黛眉一顰,“酸。”
僅是說出這一個字,那顆葡萄被她棄在瓷盂內。
這個習慣,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變過,從來不吃一點點帶酸味的東西。
哪怕,這葡萄是疆寧才進貢的一簍晶玉葡萄,闔宮,也僅這裡得了這一簍。
因為,風初初愛食葡萄。
只是,如今,這葡萄,帶了酸意,便是不合她的口味了。
“既然是酸的,何必再用。”西陵夙見她又要捏起一顆,袍袖一揮,盛放著晶玉葡萄的琉璃盞陡然傾翻,那些碧綠的葡萄骨碌碌地滾落了一地,猶似斷了線的翡翠珠子。
“是你賜給哀家的,哀家自然要用。”風初初的眸光睨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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