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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熄,方是好的。
她自是知道去哪取油,往日裡但凡沒有了油,她也不會使喚庵裡的姑子去取,自個親力親為,算不算也是一種虔誠呢?
旋即出得房門,沿著迴廊朝一進院子行去,那裡有著專門取用這些雜物的屋子,只是,若從甬道走,顯見是要繞路,而經過一叢人跡罕至的松柏,卻是近的。
她慢慢走著,沒走幾步,履鞋底下似踩到了什麼。今日的積雪未化,而她卻還是著了普通的棉履,是以,才覺到履底的異樣,移開履鞋,低眸瞧時,恰是一枚珠花,在這座庵堂內,姑子自然是不會戴這種簪花的,至於那些太妃,所用的頭飾亦僅能是白絨的簪花,所以,這樣的簪花顯然有些突兀,但,方才瞧見了采女,這枚簪花是她的亦未可知,她拾起來,抬眼瞧時,正好看到一方衣影在前面的陵塔那一閃而過。
下意識地朝那走去,能聽到,女子刻意壓低,卻依舊低急的聲音: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還得速速辦妥得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不管怎樣,我不容許失敗。”
“老爺讓小姐莫急,一切從長計議。還有一段時間,應該定是能部署妥當的。”一下人般的聲音恭謹地道。
“什麼從長計議?這宮裡從長計議的,哪個能活長久?我不要聽這樣的話,不管怎樣,這事耽擱不得。”
“小姐是老爺的掌上明珠,老爺對小姐的疼愛,小姐還不清楚?”
“呵,我只知道,父親對我的疼愛,始終抵不過位高權重!”
“總歸是一榮俱榮一衰俱衰。小姐好了,老爺才能更好。”
“算了,本宮懶得聽你們這套說辭。藥送來了,人就趕緊走吧。”
“是,小姐。”
風念念聽到有步子聲走出,忙下意識地朝最近的陵塔後一避,她身子嬌小,自然閃躲進去,也不易察覺,卻能透過陵塔的縫隙,瞧得到,從陵塔後高高的松柏叢裡,走出的那一人,赫然正是胥貴姬。
只是,僅有她一人,先前和她說話的人卻是不見的,包括她亦沒有隨身帶任何的宮女。
胥貴姬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惶張,僅是鎮定自若地朝那外面走去,不過,甫走了幾步,仿似意識到什麼,忽然抬起手撫了一下髻旁的簪花,只這一撫,她的眉心一顰,竟是止了步子。
此刻,她的雪履前是一顆碧綠的翡翠環扣,雖然很小,但因著翠色鮮豔,一眼瞧過去,自是醒目的。
這枚環扣是她今日所戴的簪花後面的扣子,這枚簪花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但因著是皇上昨日賞的,她才立刻就戴在了髮髻上。
只是,眼下,僅瞧見環扣,四周瞧了一下,卻是不見簪花的,若是掉在別處倒也好說,但這會子,顯見是環扣先鬆開,簪花才會掉落,前後隔得距離不該會很長。
所以,僅說明了,許是有人來過,偏巧撿了這枚簪花。
然,撿了就撿了,哪怕是皇上賞下的,她弄不見了,也不會有什麼責罰,問題就在於,這撿去簪花的人,是否聽了什麼不該聽的話呢?
縱然,方才那些話,若被旁人聽到,也未必聽得明白她在說什麼,可,她卻是不得不慎重的。
縱然,她命憐香在外候著,未曾想,確還是出了紕漏。
眸光迅速地環顧了一下週圍,終是停在那座陵塔上。因著這座陵塔的存在,這裡素來是庵堂內清淨的地方,每日只有辰時、子時會有姑子進陵塔內清掃換香。可今日,她凝著這座陵塔,步子終是朝那裡走了幾步。
陵塔共有九層,每一層的牆壁上,皆供奉著宮裡歷代在此落髮出家太妃的骨灰甕。
雖然在日間,這裡瞧起來也是森冷的。
她打量了一眼底層,便慢慢步上二層,履鞋踩上階梯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想是年久失修的緣故,而她的手看似撫著袍袖,實則裡面恰是一柄鋒利的匕首。
在宮裡,這類防身的利器,對嬪妃來說,並不少見,只是,用途卻不僅僅限於防身。
甫要再上一步時,她不由得微微止了步子,源於,陵塔外,竟是傳來了皇上駕到的通稟聲。
這通稟聲讓她一驚,忙收了袍袖,從臺階上徑直步了下去,甫到陵塔門口,外面果然是明黃的儀仗乍現,正是西陵夙。
而瞧這樣子,該是西陵夙甫下了早朝,就趕了過來。
“臣妾參見皇上。”
難道說,是帝君下朝後往她宮裡去,沒有瞧見她,便尋她到了這兒?
說起來,今日亦是她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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