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2/4 頁)
見奕茗不住地咳嗽,問。
“無妨。”
奕茗端起一旁的茶盞,才要喝一口,千湄忙緊趕了幾步上得前來,阻道:
“噯,都涼了,奴婢給您再去衝壺熱的來。”主子今日還是月信期,這幾日,是最忌諱用涼水的。
“哪那麼金貴呢?”以往在谷裡,她最是貪涼的,雖然知道涼茶喝多了,對本就偏寒的體質不好,可她卻是由著性子地去喝,只今晚,倒又是被千湄阻了。
她阻的神態,雖然不會像師父,可莫名的,鼻子微微一酸,以往,也唯有師父在她小的時候會這般阻她。
包括這一年,同樣如此。
師父,心裡念起這個名字,她的目光移轉到掛在床榻旁的碧玉簫上,不自禁的起身,千湄忙將那茶壺拿了,掀起厚重的簾子朝外走去。
而奕茗已走到床榻旁,伸手,將那枝碧玉簫取下,指尖撫過那簫身,縱然冰冷,卻是柔滑溫潤於指腹,更沁進她的心底。
師父,現在,還好嗎?
可,她除了好好地等著,竟是要知道師父的訊息都是不能的。
輕輕噓出一口氣,她的臉頰熨帖上那碧玉簫,也唯有這簫,才能給她些許的力氣,在這讓她厭惡的深宮裡,繼續撐到被西陵夙厭棄的一天。
眼下,應該距離這一天不會很遠了。
最遲,也不過等到汝嫣若進宮,就能實現。
“師父”不自禁地嘆息著低喃出這兩個字,很輕很輕,眼底澀澀的,有些許朦朧的霧氣湮起。
但,這些霧氣卻是讓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聲音是如此的冷酷無情,只比那碧玉簫的質地更為寒冷:
“茗奴對這支破簫都能掉下淚來,朕倒不知道茗奴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她猛地一震,抬起臉,霧氣朦朧的眸子正對上西陵夙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而下一刻,他的手就從她的手中劈手奪過那支碧玉簫,她很快就意識到他要做什麼。
有時候,哪怕牴觸著一個人,卻偏偏又和那個人有著最不能迴避的靈犀。
一如現在,她第一次,用力地從他手上去奪那碧玉簫,在谷裡因著辨析藥粉需要,留長的指甲,從他的手背劃過,那長長的血痕是醒目的,由於速度快疾,那血痕劃得很深,鮮血須臾就湧了出來。
她沒有想過這樣傷他,哪怕,她會蠱術,通醫理,在他一次又一次強迫她時,都不曾想過去傷害他的身體,或許,因為傷了他,其實,她也更加難受吧。
而他的眼底終是浮起一抹疼痛的神色,在這抹疼痛的神色逼視下,她的手再握不住,悵然地鬆開。
只是甫鬆開,他奪過碧玉簫就要往那地上擲去。
縱然,她曾經在太后壽誕獻那曲鳳闕簫舞時,知道這碧玉簫的質地是堅硬的,可,她還是隨之跪到地上,這一跪,西陵夙的手亦是再擲不下去,只澀苦地問出一句:
“告訴朕,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朕怎樣才能讓你的心——”
這句話,甫要說下去,卻是生生收了口,僅是咬緊牙齒,鳳眸凝住跪在地上的女子,緊握簫的手,青筋隱現。
“我沒有心了,對一個無心的人,皇上難道連一支簫都不能容嗎?”
“不能,朕不能!”他發狠地說出這句話,只攥緊了簫,朝門外走去。
這簫對她意味這般深重,果然是蕭楠的罷,而那鳳闕簫舞時,她已手執這支簫輕吹曼舞,他還需要再怎麼想呢?
“皇上——”她竟是還是不起來,僅是喊出這一句。
“什麼時候,朕在你的心裡,除了這個身份之外,還有其他,你再來問朕討回這支簫!”
說完這句話,他再不回頭踏出碧水宮。
殿外,是被他勒令不得通稟的宮人,也包括千湄,千湄眼見著西陵夙臉色鐵青地走了出來,忙躬身上前,才要說什麼,卻被西陵夙冰冷的眸光一掃,一滯間,已聽西陵夙凌然道:
“傳言婕妤侍寢!”
“是。”鄧公公在一旁,忙躬身道。
本來,今日晚膳前,帝君竟是一反常態的不在乾曌宮用膳,只來了此處,他猜測著,該是會讓司膳司將晚膳一併端至碧水宮,沒曾想,才入殿沒有多少時間,就慍怒地走了出來。
而這慍怒又截然不同於以往的慍怒,俊顏上不露分毫,卻是隱在背後的那種,更讓人不寒而慄。
可,作為太監,皇上的事,又豈是他能多管多問的,只應出一聲是,接下來,一連半月,西陵夙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