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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推開他的手,只狠狠地掐進自己的掌心,卻沒有辦法做到毅然決然地徹底推開。
真是可悲。
在他跟前,她始終太過軟弱,所以,註定,受傷的、被利用的,無論五年前,或者五年後,都只會是她!
但,即便這麼抱著,她不擔心,他會察覺出她有了他的孩子,縱然,這數日間,每隔三天都會有傅院正藉著給她調理身子的名義進來診脈,實則,莫過是瞧她有沒有懷得子嗣吧。
難道,她懷上子嗣,就對如今的一切,有任何改觀了嗎?
他該清楚,她想要的是什麼,可,他不僅不給,還——
現在呢?
試圖再用這種若即若離的柔情,在她被禁了這麼多日,在他自以為她能淡化未晞谷一事後,讓她復對他妥協嗎?
呵呵,西陵夙,不能不說,他真的很擅長謀心。
只是,對於心漸漸碎去、散去的她來說,這份謀算,終是沒有用處了。
哪怕,以前的她,會反抗,會用犀利傷到他。
可現在,不會了。
她木然的躺在那,沒有任何反應地無視他的存在。
但,當他其中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稍稍鬆開她的腰際,甫要覆到她的臉頰旁時,她卻是決然地掙開,這一掙開,他的手再覆不到她,從她的眼底,在這還算亮堂的殿內,能讀到的,是一種厭惡的神色。
這樣的厭惡曾經也在她初隨他回宮時,出現在她的眼底,可,後來,似乎一切都開始好轉,再後來,其實,不管怎樣努力,始終,還是沒有辦法轉圜一些事。
“朕——”
“你想說什麼,是說,沒有找到我師傅,還是說,我師傅已經——”
再怎樣決絕,她卻是說不出那一個帶著悲涼的詞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用說了,再多說,除了多印證一次你的虛偽,不會再有其他。”她的聲音是淡然的,哪怕心底再怎樣起波瀾,可,她亦是知道,懷了子嗣後,最忌諱的,就是心境過大的起伏,這樣,是會間接影響到胎兒的。
“朕會給你一個交代。”他低低地說出這句,終是在察覺到她的牴觸後,將手放開。
而她在他放開的剎那,只在唇邊浮起一抹蒼白的笑靨:
“交代?皇上,這場戲,還要演多長時間呢?一面演著深情脈脈,一面演著冷血傷害,如果說,這是您的在意,可,這份在意,卻只讓我痛苦不堪,您熟悉我的所有軟肋,因為這些軟肋,我哪怕活著,其實和死已經差不多了”
說完這句,他本埋在她肩胛處的臉終是抬起,在抬起的剎那,哪怕她故意做到漠視,卻仍是瞧得到,在他眼底,有須臾的晶瑩閃過。
她知道那是什麼,正因為知道,才讓她更覺得悲涼。
一份愛,若發生在錯誤的時候,哪怕再對的人,剩下的,僅有滿身的傷害。
時至今日,不用再多言辭的犀利,這份傷已深到了髓。
“朕說過的話,會是千金一諾”他倉促的起身,瀲灩的眸華最後凝了她一眼。
剎那,莫名的,在悲涼後,她隱隱覺得似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這層不對勁在哪。
再回神時,他早已離開這隅殿。
千金一諾,她要不起,也等不起了。
收回的眸光,恰看到,千湄站在不遠處,正瞧著她,只是,嘴唇蠕動了一下,終究還是緘默的。
這份緘默,一直持續到第二日的一大早,阿爹和阿孃按著慣例過來陪她共用早膳,千湄依舊沒有說太多的話。
而在千湄奉上膳點,退到一旁伺候時,阿孃看似不經意的舀粥,卻是刻意壓低的話語傳來:
“如果信阿孃,有些事,你想做,卻做不了的,不妨就交給阿孃去做。”
她本來正端起牛乳要喝,這一句話,終是讓她端起牛乳的手,僵滯了下來。
連阿孃都瞧出來了?
可見,她的遮掩功夫越來越差了。
“你不能出這裡,但,阿孃可以。”
阿孃見她怔滯著,復低低補上這一句,旁邊的阿爹亦是朝她投來堅定的眼神。
“阿孃”
她說不出更多的話,千湄縱離得不算近,聽不到這麼低的語聲,可有些話,卻是一時說不清的。
不過只要阿孃可以暫時離開這,一切就不會太難辦。
她抿起嘴唇,將牛乳慢慢飲下,牛乳很溫暖,只這份溫暖,她不知道,是否能溫暖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