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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相信西陵夙。
哪怕,滅谷和他脫不開干係,可,彼時,他說,他會為她去尋回師父。
她是想信他,因為這份信,若是能兌現,至少不會讓她的心陷入另一場絕望中。
可,當這最後一次選擇的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只演化成一道諷刺時,唯有她清楚,心,終於開始碎裂得連她自己都觸控不到。
在心碎開的縫隙裡,越來越清晰地明白,她面對的,唯有兩種可能。無論哪種可能,她其實並不能寄託於讓他幫她找回師父——
一種可能,師父對他還有利用價值,是以,該是被他秘密囚禁在一處地方。
另一種可能,谷中一眾人等誓死殺出血路,護得師父離開。
如果是前一種可能,那麼無疑,以她如今的能力,也根本沒有辦法從西陵夙手中要回師父。
倘若後一種可能,顯然,師父的下落,更不會讓她尋到。
她要的,從來僅是師父的平安,可,如今這樣的要求,看上去都成了奢求,都成了因她的錯,導致師父深陷險境。
而她,除了在無計可施的等待中絕望外,再無其他。
心如槁灰,因為,找不到任何方向。
很快,在絕望中,她發現了一件更讓她沒有辦法接受的事——
她懷孕了。
這幾日,思緒兀自陷入渾渾噩噩中,她竟是忽略了這件事,直到那一晚,夜半時分,她又在噩夢中驚醒,手無意識的相環,終是發現了這則對此時的她來說,不啻是晴天霹靂的事實。
可,彼時,卻是她亦想要的,不是嗎?
算對了日子,加上雨露恩澤,只要她本身沒有問題,懷孕,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但,現在呢?
現在這個孩子,對她來說,還有留的必要嗎?
她的手瑟瑟發抖著,可這層發抖僅能掩藏在被褥下,不能讓任何人瞧到。
是的,不能讓任何人瞧到。
若讓她現在,仍給他誕育子嗣,她做不到。
她更做不到,讓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後,留在這樣一個什麼都能利用,隨時撕毀允諾的父皇身邊。
一念甫過,原來,她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
最不期然的念頭,越是代表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縱然,此時不要這個孩子,哪怕沒有藥物,對她來說都很簡單,畢竟,才一個月未成形的孩子,只需用穴位活血法子,便是能輕易地墮去。
但,當這個孩子真實地存在於她的身體裡時,她終究知道,自己做不到狠絕。
唯一能做的,就是瞞下去。
這份瞞,意味著哪怕她能剋制住所有懷孕的害喜反映,卻一定要在身子見形前離開這。
是的,離開!
她不能這樣繼續天真的希望能等來師父的音訊,天真地以為他會主動放她出宮——畢竟,在胥貴姬一事撥亂反正後,他依舊以她忤逆不馴的罪名,繼續囚她在冷宮。
這份孩子,在她最不想要的時候,來到她的身邊,卻也給了她必須離開他的決心
【冷宮薄涼歡色】45
然,要出宮,必要找到襄助的力量,這層力量,如今能借助的,許是也唯有範挽。
包括,師父的下落不明,範挽的父親該是在繼續查探的,縱然,希望渺茫。
但,千湄必是將她彼時失態,是在範挽吩咐宮女送來那些布料之後發生的,稟明過西陵夙,所以,顯然範挽是不可能再讓宮女隨意進出冷宮了,即便能進,此刻她是被限在了密殿內,再如何,除了千湄和阿爹、阿孃外,怕也是難有其他人能進來。
再者,如今她所想的,與當日應允範挽的,終起了變化。
哪怕,範挽並不會知道彼時她話語背後的意思,可,她能做到問心無愧嗎?
只是,她要出宮,目前能想到,僅是這條路了。
思緒百轉,耳邊能聽到更漏聲,這一隅密殿,真正待久了,才發現,並不只是一進,旁邊,另有一間小殿,現在,阿爹阿孃就歇在那間小殿,她獨自睡在這張床榻上。每晚,千湄都會守在她的床前,該是駭怕她做什麼傻事。
今晚,亦如是。
但,卻又不盡然。
殿內除了她和千湄外,卻是進來了第三個人。
縱使沒有聽到步子聲,但,能聽到那一人的呼吸聲在這寂廖的殿內傳來。
這,非她的聽力在黑暗中會變得格外好,而是那呼吸聲做不到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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