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脅你甚至拉攏你,我只想告訴你,我決定將我財產的一半由你來繼承我知道,我逃不過這一劫了,所以,你將來可以拿著我寫給你的遺產繼承書,直接到美國去找一位叫狄恩的律師,他會幫助你辦理遺產手續的因為你是我的女兒過去,我對不起你的母親,我要以此來贖罪,中國有一句俗話:虎毒都不食子啊。我這些天一直在想,你有什麼罪啊!我明天就放你回去,你要相信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
鷹狐說完慢慢地轉過身來,他眼中含滿了淚花,他望著秀虎,像一切父親望著自己的女兒那樣望著秀虎,而此時的他,也愈顯老態龍鍾
秀虎非常震驚,她張大嘴半天合不攏,當他淚眼模糊地望著秀虎的時候,秀虎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她怔怔地望著這個曾給予她生命、又將她拋棄的男人那一段如煙瀰漫的歷史,現在清晰地擺在她的面前時,她茫然失措了
她相信剛才他說的話是真實的,它其實是出自一個對自己的罪惡有所反思的人的良心發現與懺悔。
鷹狐從茶几下拿出一個精緻的信封,顫巍巍地遞給秀虎,秀虎茫然無措,她不知道自己該接不該接
在片刻的恍惚之後,她突然冷靜下來,她想到樸生,想到父母,想到弟弟阿寶,她渾身哆嗦了一下,她用顫抖的聲音問道:“請你如實告訴我,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我的弟弟阿寶是不是你害死的?”
鷹狐聽了秀虎的話,手臂顫抖了一下,他把遞信封的手縮了回來。他坐進沙發裡,頭低了下來
久久之後,他抬頭看了一眼一直盯著他的秀虎,說:“你坐下,你坐下”
秀虎坐下,仍然把冷峻的目光望著他。
這個在江湖上闖蕩了一輩子的男人,在一個小女孩面前畏懼了、哽咽了,他沉默了很久,說:“秀虎,人生就是一場遊戲,有些遊戲甚至很殘酷,但是,既然是遊戲,就有一定的遊戲規則,所以免不了要傷及無辜,否則的話,這場遊戲就會被傾斜被破壞我這麼說,你懂嗎?”
鷹狐用懇求的目光望著秀虎。
秀虎說:“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母親、我的弟弟,都是你遊戲中必須殺掉的無辜?是嗎?!”
鷹狐默然。他似乎有些無奈地望著秀虎。
秀虎緊盯著鷹狐,說:“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害死我的母親的?為什麼?還有我的弟弟!一個殺害我至愛親人的劊子手,幾十年後,竟然又綁架自己的親生女兒,誰敢相信你的良心發現是一種計謀,還是一種權宜之計,你到底想幹什麼?”
秀虎面色蒼白,強烈的悲痛使她面目扭曲。她大聲叫道:“你馬上放我走,你不要再罪上加罪了,金錢對你就那麼重要嗎?你的親生女兒難道都比不上你那一堆冷冰冰的金錢嗎?人死了錢還有什麼用?”
鷹狐聽了秀虎的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面無表情地望著別處。
兩人沉默良久之後,鷹狐無力地說道:“秀虎,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是,你得幫我”
鷹狐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之後慢慢走出客廳門,消失在那厚重的夜幕中。
秋樸生從白石頭街的餐館出來,被冷風一吹,感到一股酒勁直衝上頭,他意識到自己喝多了
他猶豫地回頭望了一眼緊跟其後的劉甫,不知為什麼,一股感傷情緒湧上心頭,他無奈地搖搖頭,心想,同學多年,一轉眼間的幾年中,這個本是純樸善良、胸懷理想和大志的人,就變得人心隔肚皮了,誰也看不清誰的內心在想什麼,在背地裡都幹了些什麼?
劉甫發現秋樸生用一種奇怪的眼光在看他,他便迎上前,手拍在秋樸生的肩上,說:“對我有懷疑?我是間諜,還是特務?真是沒想到,同學多年不見,人心都變成一堵牆了,你好像過去不是這樣多愁善感,多猜多疑的,怎麼到了這麼一個單位連性格都變了!”
秋樸生冷笑一聲,說:“我們都在變我們身體中的魔鬼與天使,就在我們的逐漸變化中,各自成形,有的成了魔鬼,有的成了天使,有的介於天使和魔鬼之間”
劉甫以諷刺的目光看著秋樸生,說:“那麼你呢?你變成了天使還是魔鬼?”
秋樸生說:“有時我在想,人的善良品質可能是天賦的,但是常常經受不住嚴格的考驗與現實的誘惑,這些年來,我的確看到了一個個意志不堅定的靈魂,怎樣脫去人性的外衣,墜入罪惡的深淵,而且越陷越深,難以自拔,最終害人害己。”
劉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人生的道路不盡相同——雖然出發點都在一條線上,但是許多年的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