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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桂鳳雖然對這番話不能反駁,卻也不覺得高興。“你!”她喘口氣,似乎十分氣不過。“既然你這麼喜歡自作主張,又不聽長輩的教導,那就隨便你好了!要是犯了錯後再被老祖宗責罵,你也不要後悔!”
撂下話,桂鳳皺著眉頭不高興地轉身走開。
留真瞪了馥容一眼,隨即跟在桂鳳身後走開。
馥容呆站著,瞪著婆婆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彎下腰,繼續她的工作。姥姥走過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了,雖然她仍勉強打起精神工作,卻再也笑不出。
“就快要好了,我自己來就可以,姥姥您不必忙了。”未等姥姥開口,馥容強顏歡笑地說。
“剛才被罵都能笑著回話,現在怎麼突然有氣無力,就像洩氣的皮球,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馥容猛地抬頭,看到一雙正瞪著自己、若有所思的眼睛。
原來走到她身邊的人並不是姥姥,而是她的丈夫,兆臣。
“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不預期地見到自己的丈夫,她有些被嚇到。
他就蹲在她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尺。
“已經一日一夜沒見到自己的妻子,我當然必須找到你。”他淡淡地答,沉著眼,似笑非笑。
馥容感覺到他的表情好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裡
“你、你笑什麼?”她只好這麼問他。
“很熱嗎?”他忽然問。
“嗯,”馥容尷尬地點頭。“未時剛過,當然熱”
她頓住,突然瞪大眼睛,然後猛然倒吸口氣——
下一刻她就像是被鬼嚇到一樣,突然喊一聲,接著就抱著頭,急忙地把臉轉過去背對他
兆臣抿起嘴,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等到馥容慌忙扯下頭巾,回頭看他的時候。兆臣的笑容已經收起來。
“很抱歉”她把頭巾緊緊捏在手裡,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抱歉?”馥容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表情好像若無其事。“你不會覺得奇怪嗎?”馥容疑惑地問他:“剛才,剛才我的頭髮,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會嗎?”他挑眉。“哪裡好笑?”
馥容愣住。她眨著眼睛認真審視他的表情,只見他一臉正經,好像真的不覺得奇怪。
“你,”她緩下心情。“你不覺得奇怪就好了。”雖然還是有些懷疑。
他斂下眼,似不經意地問:“剛才見你沒什麼精神。怎麼回事?”
“那個,”她垂下眼,籲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剛才我被額娘責罵了。”
“做錯事了?”他似笑非笑。
她搖頭,抬眼直視他。“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事。”
“那不就好了?”
“可是,”她說:“我覺得對額娘很不好意思。”
“為什麼?”
“因為讓她擔心,所以我覺得有點不安。”
他看她一眼,撇嘴低笑。
馥容瞪著他:“你又笑什麼?”
“我還以為你很倔強,腦子裡根本不會有“不安”這兩個字。”
“什麼?”她眨眨眼。
“沒什麼。”他突然說:“你眼底下有黑影,昨夜沒睡夠?”
她愣住,因為他的話像是關心,卻來得有些突兀。
他要笑不笑地看她。“今夜早點回房,你需要睡眠。”他站起來轉身欲走,卻又忽然回頭。
“對了,今夜我會回渚水居。”撂下話,他終於走開。
馥容瞪著丈夫的背影發呆看著他匆匆來了又走,她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什麼而來的?難道就只是為了告訴她,他今夜會回渚水居嗎?
他要回渚水居?回過神,馥容才回想起這句話的言下之意。
忙了一整個下午,晚間用膳的時候,老福晉因為氣還未消。加上腿痛未愈,因此不願至飯廳用膳。由於王爺不在,向來一團和氣、最懂得隱忍的桂鳳,也罕見地將心底的不快擺在臉上,讓這一頓晚膳的氣氛,降到了谷底。再加上德嫻也面無表情,冷淡的臉上毫無笑容,在在顯露出,王府裡的氣氛詭異。
馥容總算在晚膳的時候看到丈夫,他的眼神很淡、不發一言,與剛才在廚房相遇的時候,態度又不太一樣,令她捉摸不定。然而因為此時飯廳內的氣氛不佳,馥容知道一切因自己而起,
因此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儘量地寡言、內斂,也未曾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