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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馥容接下來這段話,留真變了臉色——
不僅抄寫過失,還叫她陶冶心性?
這樣還叫不嚴肅嗎?
留真僵著臉,隱忍怒氣。
原來這女人並不簡單!嘴裡的話說得好聽,可字字句句無非暗貶她、針對她而來,分明想借此機會整她!
“嗯,”王爺點頭。“這方法頗有古意。古人修身養性,為除己過焚香敬告上天,正心誠意,以示決不再犯。這確實是個良善的好方法!”王爺誇道。
桂鳳撇撇嘴,不以為然。
馥容朝王爺微笑,目光移到留真身上,後者卻不看她,兀自瞪著地上,面無表情。
但馥容不以為意。
她之所以提出這個方法,是希望留真能誠心改過,一來勿再好大喜功,害人傷己;二來可以藉此正心誠意,純乎其心,向正道而去。
沉思片刻,王爺再轉問兆臣。“兆臣,這件事你怎麼看?阿瑪也想聽聽你的說法。”
王爺問話,眾人的目光便集中到兆臣身上。
“兒子回阿瑪的話,”兆臣道:“留真雖然犯錯,卻太過於沉重了些。”
聽見丈夫的話,馥容愣住。
桂鳳則頻頻點頭,顯然對馥容提出的方法也十分不贊同。
“這麼說,你認為應當如何?”
“阿瑪與額娘何不讓留真這幾日伺候於老祖宗榻前,親自照顧老祖宗湯藥,將功折過,一來算是罰了留真,二來也能讓犯過的人那不安的心,可以得到安慰?”
王爺與福晉一聽到這樣的處置方法,卻都舒開眉頭,臉上有了笑意。
王爺心裡雖要懲罰留真,可留真畢竟不是王府家人,倘若要她抄寫過失,似乎過於嚴厲,故王爺心中以為此舉有些不妥,因此兆臣的提議,便恰恰符合了王爺的心意。
“好!”王爺笑道:“兆臣思慮周全,言之有理!”
馥容望向丈夫,兆臣僅淡淡瞥視她一眼,目光便停在留真身上。
“容兒,阿瑪這回依了兆臣所說,沒有采用你的說法,你可會不高興嗎?”王爺問馥容。
定了定神,馥容誠敬地回答:“馥容年輕,出事多有不周到之處。,阿瑪您權衡世故,所做的裁決必定不會有錯。”她又說:“但是,請郡主照顧老祖宗的方法,是否能稍微改變?是否請郡主到廚房,與姥姥一通看顧湯藥即可?這幾日,還是由馥容親自伺候老祖宗——”
“經過此事,我想留真應當會加倍謹慎小心。”打斷馥容未完的話,兆臣道:“你立意雖好,但留真是一家人,不應當太過呵責。應當給她機會,讓她將功折過。”他語調雖平淡,但用詞卻犀利。
“一家人”這三個字從兆臣口中說出,讓跪在地上的留真,心裡又驚又喜。
但馥容卻受了委屈。
“我並沒有呵責郡主的意思。”吸口氣,馥容試著解釋:“但是老祖宗的身子不能在出任何差錯,因此我才提議,這幾日由我來看顧。”
“這點留真請嫂嫂放心,”留真開口說話,聲調既真切又誠懇:“這幾日我一定不止加倍、而是會加上無數倍的小心,用我全部的心力來看顧老祖宗!就算因此累病、累倒,那也是應當的!總之,留真在王爺、福晉面前發誓,絕不讓老祖宗再出絲毫差錯!”
見留真說得如此懇切,王爺與福晉也聽得頻頻點頭。
見王爺與福晉如此,馥容知道,自己已不須再多說什麼。
王爺咳了一聲。“好了,都不必再多說了,這件事我已有定奪。”停頓片刻,環顧屋內一週,他直接問留真:“真兒,從現下這刻起,你便留在老祖宗屋內,親自伺候老祖宗湯藥,這樣的‘處罰’,你可接受?”
“回王爺的話,”留真臉上乍見笑容,對於王爺的裁決顯然十分欣喜。“留真內心早已不安到了極點,本來便想能親自伺候老祖宗湯藥!留真不敢居功,但求能補過,所以兆臣哥的‘處罰’實則是成全了留真,留真豈會不接受呢?留真是真心誠意地,願意聽兆臣哥的發落!”
這樣的‘懲罰’不僅一點都不苦,還能借機親近老祖宗,她當真樂意!
更何況這是兆臣的建議,如此建議,表面上看似處罰,其實是在為她著想,留真豈會不明白?
“好、好!”王爺笑聲爽朗,顯然認為此時已經解決,就連桂鳳臉上也露出笑容。
在福晉的示意下,丫頭們扶起留真,一直到此時她還在掉淚,看起來既柔弱又令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