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4 頁)
隔了四個多月,席浩月再見到初舞的時候,不得不感慨,懷了孕的女人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席浩月替初舞辦了出院手續,陪著她回到了村莊。
嚴冬越來越陰冷,村裡沒有汽車尾氣的籠罩,沒有高樓大廈的包圍,氣溫更是冷冽。孕婦本身體熱自然不太在意,席浩月平日呆慣了空調房,在這裡實在吃不消,每日裹著厚厚的棉衣,依舊覺得手腳發冷。
“初舞,我二哥被爺爺狠狠的抽了一頓,皮開肉綻的。”席浩月不停的搓著手,眼光卻是緊緊地捕捉著初舞。“他集訓回來之後一直髮著燒,從你這裡回去之後,就引發了肺炎。整個人憔悴的不行。”
初舞依舊是垂著頭,不過剛剛準備起針的動作停滯了。
席浩月抿抿嘴角,“你渴不渴,我去給你拿瓶酸奶。”她也只能做一些潤滑作用,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了。她只能祈禱,她二哥早點來,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清苦了。
席浩月晚上和初舞擠在一張床上,孩子的胎動,他們的爸爸第一時間沒有接觸上,倒是她這個做姑姑的得了這個榮幸。
“初舞,他又動了。”席浩月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真調皮。初舞你不好奇孩子的性別嗎?”
初舞側躺著,吃力的動了動身子,“當然好奇,不過,等待就是一個過程,充滿了期望與快樂。”
浩月看著她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目光一暖,“初舞,我之前常常會夢到那個孩子。不過到你身邊後,我再也沒夢到了。孩子和父母之間也是講究緣分的,我命中註定和他無緣。”
那個孩子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常常在夢中會聽到一個嬰兒的哭泣聲,她怕,也心疼。
“浩月——”初舞啞聲喊道。
“我都明白。”席浩月拍拍她的手讓她寬心,她呼了一口氣,目光淡淡的,那是一種釋然,“溫煦之前還不肯離婚,他當我是什麼人了。我是個文職軍官,我的婚姻是受國家保護的,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要靠著法律來解決我的婚姻,那太可悲了。孫曉然也真可笑,她以為溫煦是真的喜歡她,男人逢場作戲多的去了。”孫家一夕之間就被孫曉然給毀了,席家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就讓人給欺負去的。
初舞默默的念著孫曉然的名字,心裡有慼慼然,那是和她一起走過二十多年路的朋友,他們一起共享過多少歡樂與淚水,可到底抵不過歲月的變遷。
席浩月看著初舞微茫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初舞,你對別人倒是心軟,怎麼對我二哥就這麼心狠呢?”
初舞一怔,拉過被子,嗡聲說道,“早點睡吧。”
“越在乎越是不可原諒,看來席浩澤在你心中的位置果真不一般。”浩月信誓旦旦的說道。
初舞的肚子越來越笨重,學校的工作只能辭去。校長依舊很感謝她,並且和她約好,等她生完孩子一定再來。初舞面對校長的真摯,只好點點頭。
這些日子,席浩月的工作就陪著初舞,以前和初舞在一起時,總會有著說不完的話,如今時事境遷,初舞變得太安靜了,每日大抵就是對著肚子的孩子說幾句,才會展現歡顏。
席家人沒有來找初舞,初舞明白席浩澤在這件事上所承受的壓力。浩月每天都會在她耳邊唸叨著席浩澤怎麼樣怎麼樣,和她說著他小時候的事。她從不搭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有時間見初舞這幅樣子,好脾氣的她只好對著初舞的肚子發發氣,“你們爸爸是個混蛋,席浩澤是個大混蛋。”
浩月常常趁著初舞不注意,就拍幾張她的照片,她清楚N市的那幾個人怕是現在每天都在焦急地等著她的資訊。
席浩澤在醫院住了一週,身體剛剛好,就回了部隊。儘管這時候他很想陪著她,可他有自己的職責。他常常看著手機裡浩月的傳來的照片,知道她的現在的一點一滴也足以聊慰。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農曆新年就要到了。
席浩月早在臘月二十就回去了,團裡組織下基層活動,席浩月休了這麼多天的假,也該回去了。過往烏雲,一切都會過去的。
昨日傍晚開始,X市就開始飄起了小雪,一夜下來,地上積滿了厚厚的白雪,此時天空的雪花仍舊連綿不斷。
初舞站在門口,嘴邊撥出一口一口的白氣。
“小舞,進房去。”外婆穿著厚厚棉衣,頭上包著方巾,動作吃力地掃著院子的積雪。
初舞不忍,可沒辦法。她看著老人佝僂的背脊,眼裡泛著酸。
寂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