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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中午,福來獨自去往監獄探望佟榮飛。有了佟孝成疏通關係,佟大少爺過得還算不太差,至少沒受啥罪,依然穿得乾乾淨淨的。
他坐在鐵窗前,苦笑著說道:“沒想到你會來看我。”他們平日裡幾乎沒什麼交往,他還總看不起福來,可眼下他卻只能拜託弟弟照顧曉鸞和女兒寧寧了。
佟福來平靜的說:“大哥,我們之前或許有點兒誤會,但咱們是一家人,有了困難自然要互相幫扶的。”
佟榮飛低著頭笑笑:“福來,你的心眼可真好好,我已經這樣了,日後便談不上前途了,你嫂子要和我離婚,我認了,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親和曉鸞,寧寧,希望你有工夫的時候能過去看看他們,我恐怕會在牢裡呆幾年呢。”他悔不當初,在金錢面前他抵不住誘惑。
“我每月都會過去的,你放心。”福來說道,現在的大哥就像只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的,但父親卻說“坐牢”這個經歷或許會讓大哥吃一塹長一智。
“嗯,我知道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父親如今身體不好,應該讓他早些回家休息,我們講的他不一定會聽,父親很信任你,所以你也勸勸他吧。”為了他的事父親疏通關係,操了不少心,最主要的是被自己氣得不行,他都三十好幾了,還生活在父親這棵大樹底下,卻沒做過啥有利於佟家的事,他就是個不孝子哦!
福來看到大哥憂心忡忡的樣子,連忙安慰道:“我的想法和大哥一樣,也是想讓父親早歇著,政局複雜,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不應該再操心了。”
榮飛點點頭:“我母親中風只能躺在床上讓人伺候,她見不到父親不安心,咱爸總因為公務出差,母親雖然嘴上不說,但還是希望父親陪著她的。”
“嗯,父親要是不忙都會回家住,姑姑也會過去照看。”對外福來都稱母親為姑姑,但在家裡依然叫母親。
“這段時間多虧了姑姑的照應你要照顧好曉鸞,她一個人拉扯寧寧不容易,我就是怕她孤兒寡母受人欺負,王玥就要放出來了,她可能會不安全。”他闖的禍卻讓妹妹來承擔,這著實不公平。
福來聽到大哥這麼講,便皺著眉思索了片刻,隨後說道:“我幫家裡物色兩個保鏢吧,姐姐外出的時候就讓保鏢跟著,每天有人守著宅子,咱們就放心了。”
佟榮飛連忙點頭:“好,就按照你說的辦,你是軍官,一定能挑到合適的人選。”他悔不當初沒對弟弟好些,還把天禹“綁架”了,幸好沒給孩子造成啥傷害,不然他定會後悔終身的。
一週後,佟榮飛的判決結果出來了,三年後他才能被釋放,雖說三年不長,但這對佟家人來說卻是雪上加霜。
這個訊息不脛而走,最後還是傳到了佟夫人桂娟耳中,她原本孱弱的身子骨就更禁不住打擊了,幾度昏厥沒了呼吸,立馬就讓女兒,丈夫送進了醫院。但她撐了沒多久,就在身心的煎熬中死去了,到死她都沒把兒女的醜事說給任何人聽,這便是她給兒女最後的一絲母愛吧?
喪事是佟春燕,福來和沈鉞之幫著佟老頭兒一起操辦的,原本應該抬棺材的榮飛因為坐牢不能送母親最後一程,所以就讓福來和其他的幾位孃家親戚代勞了。頭七過完,佟夫人的遺體被送回北平西郊安葬,那裡埋葬著佟佳氏的幾代祖先,等佟老頭兒,老太太百年之後也會在這裡安歇的。
眼瞅著就到了春節,過了年之後,佟孝成才逐漸從傷痛中走出來。為了不再想起傷心的事他索性帶著女兒,外孫女搬到了妹妹那裡,把三層的小洋樓賣掉換成了金條,在福來和春燕的勸說下他也動了卸甲歸田的念頭,只是多年來一直努力還沒有達到最終的結果,他仍舊不甘心,而且一旦自己不在位了,便不能為孩子們行方便了,以目前的這種局勢來看,他果然是暫時不能離開的。
另一方面,因為上海戲園子的再三邀請,吳老闆便帶著戲班打北平坐火車去了東方巴黎,開始了為期兩個月的駐場表演。
沈少校和福來休假半月來到上海為好友捧場,鉞之特意客串了幾場《白蛇傳》,《拜月亭》已示支援。戲院可樂開了花,來採訪的記者絡繹不絕,在戰事四起的年月,人們更需要精神上的慰藉,所以京劇成了百姓最主要的娛樂休閒活動,不管是否真心喜歡,人人都會看上幾齣戲,當時的京劇紅角兒風光不亞於影星歌星,所到之處都會有大批戲迷關注,更有甚者還會追著心目中的偶像滿處跑,瘋狂的程度不亞於現在的“鐵桿粉絲”。
吳璧凌就遇到了不少這樣的戲迷,這大概是他命裡爛桃花太多所致,不僅爛桃花多,應酬也多,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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