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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我這麼說確實太過猖狂了,但先生給我的感覺就是美得一塵不染的荷花,即便出淤泥也會不染片絲塵埃。
在下願做先生的戲迷,甚至妄想做您的知己,即便我們只可書信往來,而不能總在一起促膝長談,我也頗為知足了
雖然信件的內容看了不免讓人起雞皮疙瘩,但吳璧凌還是很開心,他算是多了個鐵桿戲迷,且這個戲迷還是日本人。他也聽說今年春天小楊月樓也要赴日演出了,這是繼梅先生之後的第二個男旦赴日演戲,他也想過這些,並在一直尋找機會,所以維繫好每個戲迷是至關重要的。
考慮再三,他吃了早飯後,就到書房裡研好墨,給藤田修二寫了封較為妥當的回信:
藤田先生:
十分感謝您送來的賀禮,但遺憾的卻是我起床時您已經離開了,這便是我的失禮!
我深知您幾乎場場不落的聽了《白蛇傳》,您對京劇的熱愛令我感動,作為一個東洋人能如此瞭解中國文化,如此喜歡我演的戲,隻言片語是無法表達我內心謝意的,改日定當請您喝茶
他拿起信反覆的看了幾遍,書信上用的是娟秀的行書,他對自己的一筆字還是頗為滿意的,當年父親專門找過私塾先生來教自己,寫不好就要打手板,他可是怕得要死!但學戲的時候他捱得打卻更多,曾經有一次他偷懶傍晚不練功,就讓父親打得屁股開花,要不是母親攔著,估計會一兩月沒法子下床的。
現在父母對他管教就松多了,除了結婚這件事催了很多次之外,他和誰來往,去哪裡睡覺幾乎是睜隻眼閉隻眼,但戲班子的事父親還是偶爾過問的。現在父親已然不唱戲了,但還在收徒弟,有時也會來戲院走走。
他把書信封好,就出了書房將信交給了老李頭兒,還叮囑道:“您把這封信下午之前送到這個地址去,我給您車費。”說完還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塞到了老人手中。
“好,等我打掃完院子就去少奶奶醒了,等您去給老爺夫人敬茶呢。”他說道,話音剛落,少奶奶青蓮就從後院走到了廊前。
吳璧凌有些亂了方寸,他馬上來到妻子跟前禮貌的說:“咱們走吧,爹媽都等著呢。”等回了屋子再和青蓮道歉吧,昨晚他醉得不醒人事,根本就沒和人家圓房,今晚就算硬著頭皮也要殷勤萬分的對待她,就算是裝也得裝得像點兒,萬萬不能讓媳婦兒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雖說男旦這行當“兔兒爺”為數不少,但每個人都有家事的,都是私底下暗中來往,多數是為了和有錢人應酬,也有他這樣樂在其中的。
青蓮很羞澀的應道:“嗯。”就跟著丈夫往前院的客廳走去了,她要給公婆奉茶,還要改口叫二老“爹和娘”了。
吳璧凌和妻子邁進客廳的大門,爹和娘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望著小兩口。
青蓮欠欠身,微垂眼簾說道:“媳婦拜見爹,拜見娘。”
笑起來更像是個白胖老太太的吳先生說道:“青蓮,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了,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儘管和我們講。”
乾瘦的吳老太太也說道:“嗯,老爺說的是,璧凌你往後可要好好的對青蓮,不能欺負她哦。”
“是,娘。”他嘴上答應,但心裡卻在煩惱,到底怎麼做才算是對得起妻子?他覺著不找女人這點兒,自己倒是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做到。
此時,老媽子端過兩碗茶,青蓮就先後給公公婆婆奉茶,舉止落落大方,看起來端莊嫻熟,就連站在一旁的吳璧凌也露出了欣賞的神色,儘管他對女人真的毫無興趣,但爹媽給他找的老婆確實是百裡挑一。
媳婦兒奉完茶後,吳老太太就給青蓮包了紅包,還特別叮囑了一句:“來年希望咱們吳家三代同堂,我們可是盼著早點兒抱孫子呢。”
新媳婦兒很不好意思的低著頭,不吭聲。
作為丈夫的吳璧凌只得笑得很勉強的說道:“娘,此事不能太急了,我們才剛成親呢。”都沒洞房哪裡來的孫子?他雖然是隻兔子,但總也得和配偶“吭哧”出一窩兒小的來,這是他身為人子的義務。
吳老先生也點頭道:“是,璧凌說的對,你就是太心急了,你們歇著吧,這裡沒你們的事兒了。”他其實多少知道兒子的癖好,所以婚禮之時還是有些擔心的,但現在看來兩人還算相處融洽,反正夫妻的感情是日積月累培養起來的,要慢慢來。他希望璧凌能早日擺脫斷袖之癖,體會到妻子的溫柔細膩之情。反正,他就是這麼過來的,所以他相信兒子也能趟過這道坎兒。
“那我們就歇著去了。”璧凌說罷,就和青蓮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