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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爺似乎認出了他就是那天上門拜訪的警察之一,開口道:“您是”
伍欽暘道:“我姓冷。”
楊老爺沉沉嘆了口氣,道:“冷捕頭,多謝”
伍欽暘道:“楊老爺,雖然有些冒昧,但我現在必須要帶夫人去戲班走一趟,不知道府上方不方便。”
楊老爺道:“為什麼?曉芸她還”
伍欽暘道:“為了文鶯鶯的命案。”
楊老爺驚訝道:“難道是內人和小女?”
伍欽暘搖了搖頭:“她們不是兇手,只是非常重要的證人。”
楊老爺沒有說話,楊夫人卻默默站了起來,似乎已經做好了和伍欽暘一起離開的準備,而這時被人抬上軟轎的楊小姐也悠悠轉醒,驚慌失措地叫道:“媽!”
於是去戲班的人變成了三個。
楊夫人一路上緊緊牽著女兒的手,並沒有和楊老爺說話。
楊老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葉釗也剛好走出了門外。葉釗顯然有些吃驚,然而楊老爺只是輕輕擺了擺手,便隨著伍欽暘一起走進了屋內。身為戲班班主的文叔很快認出了這一家三口的身份,連忙叫平君搬來椅子供三人坐下。戲班眾人加上警局的兩個小隊,如今又多了一隊楊府的下人,戲班門前已經可以說是人滿為患,時不時地有行人一臉好奇地向內張望,還有人聚在一起對著這個方向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伍欽暘在桌上放下他哥,又慢慢掰了塊點心打算餵給黑貓,玄珏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這種當眾餵食的情趣,可惜這個場合他不能開口說話,卻是葉釗打斷伍欽暘道:“雲峰,你這是準備幹什麼?”
伍欽暘道:“文鶯鶯的命案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一陣穿堂的冷風颳過,在場眾人的身上不約而同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感覺就像是文鶯鶯的魂魄來了,她還是不願意放過這個即將得到法律制裁的真兇。葉釗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卻是那叫虎子的少年搶先道:“你說什麼?鶯鶯姐不是被楊少爺害死的嗎!”說完又惡狠狠地瞪了在場的楊老爺一眼。
伍欽暘道:“文鶯鶯的死和楊少爺有關,但人卻不是楊少爺殺的。文鶯鶯的死亡時間是在當晚的寅時之後,卯時之前,她又是被人掐死的,當場斃命,所以兇手出現的時間只能在這一個時辰之內。而酒館的夥計可以證明,楊少爺在當晚四更剛過的時候,也就是丑時初刻左右,就已經出現在了酒館,此後一直沒有離開,所以從時間上來看,楊少爺不可能是殺害文鶯鶯的兇手。”
虎子爭辯道:“難道酒館的夥計就不可能說謊嗎?楊家給了他錢,他幫楊少爺作證,當時酒館裡又沒有別人,他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誰能證明他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伍欽暘道:“可是現在也沒證據證明他們說的就是假的。我去酒館的周邊進行過調查,根據附近鄰居的反饋,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酒館眾人的生活並沒有明顯的改善,可見楊家並沒有給他們提供錢財方面的報酬。假如酒館真是被買通作了偽證,楊老爺這麼做會不會有些冒險?錢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但酒館隨時可以說出楊少爺當晚並沒有來過的真相,所以我覺得這個猜測並不成立。”
虎子仍不甘心,繼續道:“那如果是姓楊的威脅他們呢?你們警察能讓我們別離開內城,他們楊家當然能讓酒館的人別說實話。”
伍欽暘道:“所以這只是我的一種傾向,實際上並不能排除脅迫的可能。後來我重新瞭解了文鶯鶯屍檢的情況,發現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就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死後形成的勒痕,而且她房間房樑上的灰塵有被東西蹭掉的痕跡。所以我就在想,會不會是有人在文鶯鶯死後用繩子把她吊在了房樑上,偽裝成她受辱後自盡的假象,以此來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文叔道:“可是那天早晨我們發現鶯鶯出事兒的時候,她是直接倒在地上的啊,屋裡根本沒有什麼繩子,怎麼會是假裝成上吊的呢。”
伍欽暘道:“對,但是她的脖子上卻有一道原本不應該出現的勒痕,這是為什麼?如果按照我之前的推斷,楊少爺不是殺害文鶯鶯的真兇,那就表明在楊少爺離開之後,還有另外一個人進過文鶯鶯的房間,而這個人才是殺人的兇手。”
那個叫大鵬的武生道:“不對呀捕頭,照您剛才說的,這個人用繩子把鶯鶯吊起來,假裝成自殺,那他後來為什麼又把人給放下來了,這不是瞎折騰嘛。”
韓向陽道:“是不是他知道我們能查出來文鶯鶯不是自殺,所以乾脆就不偽裝了?”
伍欽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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