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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出過多的好奇心,好像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了一樣。
玄珏也不是非要告訴他這件事的結果,但他覺得伍欽暘在經歷了這件事之後似乎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可實際上又似乎沒有,伍欽暘還是老樣子,能跑能跳能說能笑能吃能睡,當然最後一點是有等身抱枕的前提下,唯獨讓玄珏覺得異常的一點是——伍欽暘有些時候會開始莫名其妙的發呆。
比如現在,其他同學都在埋頭苦算著老師給出的例題,唯獨伍欽暘一個人挺直背脊,鶴立雞群地坐在椅子上,還用一種看似特別小清新的明媚憂傷——實際上是魂不守舍的神情看向窗外,那棵法國梧桐樹的葉子因為冬日的來臨早就慢慢枯萎,掉的已經差不多了。
伍欽暘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樹枝上一片搖搖欲墜的葉子,沒注意到高數老師已經從講臺慢慢踱步過來。這是高數老師的習慣,佈置習題後會繞教室一圈,沿途檢視著學生們的做題狀況,也算是對自己教學成果的初步檢驗。他路過伍欽暘的時候理所當然地停住了腳步,伸手手來在伍欽暘的桌上叩了叩,叫道:“同學。”
伍欽暘這才回過神來,看到高數老師還算是和藹可親的一張臉,低頭看見自己桌上那一疊空白的草稿紙,下意識地“呃”了一聲。
高數老師問道:“第一題的答案是什麼?”
伍欽暘根本就沒注意到老師留了習題,慌亂中抬眼朝黑板上瞄了一眼,找到序號為一的習題快速心算,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大概只用了眨眼的工夫便回答道:“xsinx加cosx加一個常數C。”
高數老師:“”片刻後又道,“第二題呢?”
伍欽暘這次在紙上打了兩筆簡略的草稿,很快再次回答道:“1/2e^x(sinx…cosx)加一個常數C。”
高數老師摸了摸自己唇上的兩撇小鬍子,再一次問道:“以前學過?”
伍欽暘道:“我爸教過我一點兒。”
高數老師點頭道:“嗯,不錯!”說完笑眯眯的走了。
伍欽暘看著高數老師回到講臺上,鬆了口氣,再回頭看時,他剛才一直盯著的那片葉子不知何時已經從枝頭墜落,看也看不見了。
伍欽暘心事重重,不知不覺地竟嘆了一口氣。
不止是玄珏,就連伍欽暘本人也發現了自己這一點兒微妙的不對勁兒。他從小就認為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樂天派,吃穿不愁,親爹親媽舅舅舅媽都是非常厲害的大人,還有一個無微不至地照料著自己長大的溫柔表哥,不僅長得帥,而且很體貼,從小到大一直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男友。長大後在與秦瑤的嘴仗中又獲得了難以言喻的樂趣,可以說是與媽鬥其樂無窮——除了英語之外似乎沒什麼值得自己煩心的事,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遺忘了,但是他又死活想不起來,經常想著想著就出了神。
比起玄珏一直擔心是不是林傑的事給伍欽暘造成了什麼陰影,真正的原因其實要簡單得多。伍欽暘小同學在已經成年八個月零十六天之後,終於又一次迎來了屬於青春期的困惑。他總覺得有件事讓他很在意,十分在意,這種感覺是在他去過警局之後才產生的,可他偏偏想不起來是因為什麼,唯一能肯定的是不是因為那個倒黴警察平凡。
伍欽暘發現自己又一次陷入到這種困擾之中,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中的簽字筆,直到下課鈴響了起來。
同學們紛紛有所動作,有的人連忙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宿舍補眠,有的人急匆匆地趕赴下一節課的課堂,好學的人則拿著課本和草稿紙跑到講臺前,繼續和老師探究解法或有所疑問。伍欽暘隨手把高數課本和簽字筆塞進書包,把書包瀟灑地往肩上一挎,隨著眾多同學的腳步一起走出教室。
這是上午的第一節大課,八點上課十點下課,按照課表他們直到下午兩點才會有思想道德修養和法律基礎,伍欽暘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四個小時自己該做些什麼。從小的習慣加上室友譚翊近乎嚴苛的作息時間,伍欽暘這些天一直都是晚上十一點就睡了。
三個星期的相處下來讓伍欽暘覺得譚翊還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醫科生的嚴謹兼具冷幽默,能一邊看著解剖紀錄片一邊在他的頭蓋骨飯盒裡吃各種各樣的蓋飯。譚翊說他從小在美國長大,一年前回國,之後作為交換生轉學到了理工唸書,作為佐證的是他一口讓伍欽暘既羨慕又嫉妒的流利美式英語。
玄珏對譚翊的事也沒多說什麼,雖說那天晚上譚翊的表現讓玄珏覺得他有些奇怪,然而譚翊對他們似乎並沒有敵意,犯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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