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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島明白他的意思,似是想到了什麼,默然片刻,安慰道:“先別擔心,也許情況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伍欽暘不再說什麼,一顆心仍是落不到實處,唐島也知道自己的安慰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索性沉默著一心開車去了。街道上漸漸彙集了朝九晚五的下班人潮,伍欽暘垂下頭,盯著自己右手拇指的指甲出神,是個很低落又若有所思的樣子。嘈雜的車流聲裡他忽然覺得肩膀上微微一刺,便抬手向後摸了一下,根本沒發現在自己右肩視線難以觸及到的地方,一個赤金色的圖騰正慢慢浮現出來,像是某種烙印一樣。
玄珏此刻的表情卻很溫柔,在某種意義上他和秦致是一樣的人,在宣告所有權方面都很有一套,不夠光明正大,太過默不作聲,卻又心意直白到只遮著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的地步。玄珏一直覺得當初秦致單方面放低姿態和肖雲鶴結下的那個臣服血契簡直是神來一筆,“我不說就是要等你自己發現”的這番算計實在是太流氓了。秦致太瞭解肖雲鶴,所以才能在試圖彌補的過程中一直以退為進地掌握著他們兩個之間的主導權。玄珏一直覺得他們兩個互為軟肋又互為鎧甲,而伍欽暘只是自己的軟肋罷了。
他從沒奢望過伍欽暘能給他什麼,他和伍欽暘是兩個世界的人,自己能化成人形又不代表自己真就是個人了。伍欽暘說喜歡他,他很高興,但有些問題不是兩情相悅就能解決的,比如眼前的鐘離胤,他不可能讓伍欽暘置身險境,所以他才騙了伍欽暘。
鍾離胤道:“你在想什麼?”
玄珏道:“沒想什麼。”
鍾離胤道:“我倒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玄珏道:“什麼?”
鍾離胤道:“你應該清楚的吧,你現在的情況,自己一個人過來,說是自投羅網也差不多了。”
玄珏反問道:“你不希望我來?”
鍾離胤道:“希望啊,只是有點兒意外。”
玄珏道:“那沒什麼好說的。”
鍾離胤似是很有興趣地追問道:“為什麼?”
玄珏道:“我也不知道。”他確實不知道,說要保護伍欽暘還差了點兒什麼,他知道鍾離胤來者不善,卻並不清楚對方的目的,這又有了試探的因素在裡面,能把秦致和肖雲鶴暫時困住的人總不會是泛泛之輩,說他是一心護主也不為過,他對秦致和肖雲鶴也不止忠心兩個字這麼簡單。玄珏又笑道:“那你就當我是傷自尊了吧。”
豹子不發威真當他是病貓呢,雖然他現在和病貓也差不到哪兒去,但貓科動物也是有自尊的,天性高傲和傻白甜又不是什麼相互衝突的屬性。玄珏用眼角的餘光環視了一下四周,不遠處鐵製的站牌像一株孤獨又萎靡的樹,三個用紅油漆刷出來的字像是一雙流淚的眼睛。
這就是學均車站了。
是一口毫無生機的枯井,瀰漫著的濃濃死氣像是凝固了的風。
玄珏目光微微一凜,琥珀色的殺意,卻澄淨又溫柔。
他本來就是嗜血的猛獸,恍惚間又回到千年前的滔滔血流,入了夢,有一雙冰冷的手,赤金的鎧甲給了別人。
伍欽暘心裡一抖,肩膀的位置火燒火燎,頭昏腦脹,眼前發黑,下車的時候膝蓋一軟,險些一頭栽在地上,非跟唐島說自己這是暈車。
他失去玄珏的訊息已經三天了,沒去上課,給祝明月打電話讓她幫自己向鍾離胤請個假,得到的答覆是鍾離老師好像又出差了,不在學校。伍欽暘沒說什麼,單戀中的小女人明確地感受到了心上人的低氣壓,又開始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沒注意到伍欽暘早在她心裡天人交戰的時候就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尷尬又羞惱。
喬源呼叫了公寓附近的監控錄影,發現玄珏是去了地鐵站,又找到地鐵站的監控錄影,是公寓附近地鐵八號線到白鶴門換乘地鐵五號線,之後玄珏就再也沒有下來過。
又是地鐵五號線!又是湯和臺站!伍欽暘覺得自己被這幾個字刺激得都要爆血管,站起來就要去地鐵站親自會會這個湯和臺,管他那個幕後黑手是人是鬼,他只要把他哥搶回來。向丹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從迷茫憂鬱轉向一種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的熊熊殺意,連忙把從沙發上彈起來的伍欽暘又給按回去,壓在他雙肩上的手暗暗施力,叫道:“伍欽暘!”
伍欽暘道:“丹姐,你別攔著我。”說著就要繼續站起來,往外走。
“你冷靜點兒行不行啊!”向丹道,“你哥現在還找不著呢,萬一你再把自己也拐進去!”
伍欽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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