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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室,回頭又看見灰頭土臉的伍欽暘滿是擔憂之色,一臉的懊惱自責。肖雲鶴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安撫性質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伍欽暘這才抬起頭來,見肖雲鶴神情鎮靜,懸著的心稍稍落回了一些,低聲道:“舅媽”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但又覺得這不是肖雲鶴擔不擔心的問題,他想學他舅舅舅媽的氣度沉穩和處變不驚,可惜這又不是單單模仿就能學得會的。然而肖雲鶴的篤定還是給了他一個可供喘息的機會,這時候腦子裡又冒出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失蹤者,車站,鍾離胤伍欽暘想起那一幕仍是遍體生寒,又記起秦致對他“不要殺人”的叮囑,恍惚間明白了什麼,又不很清楚,下意識地道:“舅媽舅舅他”然而一開口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實際上根本不清楚自己想問什麼。
肖雲鶴道:“你舅舅他”說著便不說了,又看著伍欽暘平添了一身魘鬼的戾氣,然而有玄珏的力量從中調和,一時之間也翻不出大的風浪,卻又記起冤冤相報何時了那句話來,竟也覺得有些悵然,半晌後道,“你舅舅的話就先記著吧。”也明白秦致告誡伍欽暘的用意。發生在伍欽暘身上的變化如無意外是不可逆的了,玄珏的內丹還好說,本身就是精純靈力,倘若利用得當,修仙之人藉此一步登天也不在話下,但伍欽暘大約也沒這個心思去靜心清修一類;然而魘鬼的力量卻不容小視,滇城一萬六千餘人死前怨念生出的惡鬼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如果有一天伍欽暘藉著這股惡念再生殺伐之事肖雲鶴很難想象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結果,冤冤相報何時了,不過就是這個意思。
伍欽暘見他舅媽神情變幻,便也不再追問什麼,又敏銳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想起鍾離惡念頓生,想起他哥又能很快平靜下來。
甥舅二人一時無話,很快便聽到高跟鞋蹬蹬蹬蹬的聲音。秦瑤到底還是擔心兒子,雖然一怒之下打了伍欽暘一巴掌,但也是那種“我的兒子只有我能打別人不能打”的邏輯,喬源又攔著不讓她去地鐵站,如今得了訊息急急忙忙趕到醫院,見到呆呆坐在那裡的伍欽暘才長舒了一口氣。秦瑤蹲下來捧著兒子的臉左看右看,額頭嘴角的擦傷和青紫讓她這個當媽的倍覺揪心,又急忙道:“小珏和我哥呢!?”這句話是問肖雲鶴的。
肖雲鶴道:“手術室。”神情平靜,對眼前這一幕雖稱不上是駕輕就熟,然而也不會像二十幾歲的時候一樣驚慌失措,什麼都聽不進去了。秦瑤聽懂肖雲鶴“性命無礙”的言下之意,鬆了口氣,伍春行落後一步,卻驚異地察覺到伍欽暘身上的變化,疑惑地同肖雲鶴對望了一眼,見肖雲鶴對他輕輕搖了搖頭,便也沒說什麼。
伍欽暘這時才覺得臉上被秦瑤打得那一巴掌火辣辣地疼起來,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秦瑤察覺到伍欽暘的動作,跟著僵了一下,母子二人之間又莫名地生出隔閡來,但礙著肖雲鶴在場,便也沒說什麼,仍是悶著。肖雲鶴見這母子二人神情怪異,又想到伍欽暘之前對玄珏的態度,心中的猜想又明確了幾分。伍春行也察覺到了秦瑤伍欽暘母子間微妙的變化,連忙轉移話題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肖雲鶴便把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然而略去了當初恩怨和鍾離胤身份的部分,卻把玄珏的狀況據實以告。夫妻二人聽後沉默下來,伍欽暘更是一句話都不說,肖雲鶴想他們一家人之間或許還有話要說,便找了個藉口離開,先辦住院手續去了。
伍欽暘見肖雲鶴走了,低聲對秦瑤道:“媽。”
秦瑤被肖雲鶴短短几句話說得心煩意亂,她一直把玄珏當成兒子來疼,伍欽暘說“我喜歡我哥”的時候還以為是小孩子家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現在一看卻像是真的了,合著他們兄弟兩個是兩情相悅,自己反倒成了真愛之路上的頭號反派。
事實面前秦瑤覺得自己必須要緩一緩,接受自己兒子帶男朋友回家是一回事兒,這個男朋友是他哥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後者這種從侄子到兒媳婦的轉變簡直讓人覺得無力吐槽,卻又不能真的撒手不管。秦瑤這次是真懵了,說“不同意”吧,那伍欽暘該有人跟她拼命了,又實在對不起玄珏,但要說“你們在一起吧”,總會覺得有點兒彆扭。秦瑤這時候真心想當甩手掌櫃了,又想這件事到底也要看伍春行的意思,秦瑤便對伍春行眨了眨眼,意思是“你說怎麼辦吧”。
伍春行接過了秦瑤扔過來的燙手山芋,一時之間哭笑不得,現在根本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意會秦瑤說“等師傅醒了再說”。伍欽暘見秦瑤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也揣摩不透他媽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只一心盯著手術室的紅燈了。
肖雲鶴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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