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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金翔天和路平藍的結婚週年慶,自是又有一番熱鬧喜慶。
穿好了紫色的小禮服,打點好頭髮,阿香拿過一隻盒子來遞給我,“四小姐,這個好看,就戴它吧”
我開啟盒子一看,是喬鎮天送我的梅花型胸針,還從來不曾戴過呢。
我取出來,拿在手裡看了半晌。不知道為什麼,這支胸針總讓我想到母親,或許她也曾戴過這樣一款梅花胸針,在舞臺上輕盈舞動
“啪”在我走神兒時,胸針從我手指間滑落。
阿香“啊”了一聲,低頭看時,那精緻的胸針已經分了家。
阿香撿起來,一邊抱怨,“小姐怎麼這樣不小心呢”她頓了一下,咦一聲,“四小姐,這胸針上還有字兒呢”
我從她手上看去,見那摔下來的底坐上鏨有一個凹進去的“舞”字,而更一半兒的梅花下端有同樣的字,卻是凸出來的。
我取過來,將兩邊靠攏,好像有一股吸力,兩個舞字嚴絲合縫地重疊在一起,那枚胸針變得完好如初時。
阿香驚歎,“阿彌陀佛,原來沒壞呢”
可是我卻蒼白了臉,拿著胸針的手有些抖。
梅舞,這枚胸恰恰暗含了母親的名字。而喬鎮天初次贈給我時,我早看出它已經經過些年月,彷彿是一直被他格外珍藏的。卻沒想的,它可能真的是母親的遺物。可是,既是母親的遺物,又怎麼會在喬鎮天手裡呢,喬鎮天和母親又會有什麼樣兒的關係?
一個巨大的謎團在心中慢慢擴大。
“小姐,怎麼了?”阿香推推我。
我哦了一聲,將胸針交給阿香,“幫我好好兒收起來吧”說著,不等阿香再問,我徑自下樓去了。
賓客盈盈,美酒飄香。金翔天和路平藍比肩而站,華衣美服,儀容齊整,笑容可掬,接受著諸位來賓的恭賀。金家的三位公子也侍立兩旁,手裡握著酒杯,面上含著輕笑,向前來賀喜的客人點頭致意。
只有我坐在角落裡,似乎是被快樂遺忘的人,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金翔天和路平藍臉上一直帶著幸福的笑意,與來賓舉杯,點頭,談笑,二人不時向對方投去會意的一瞥,那不言而喻的眼神在外人看來誠然他們是那樣一對舉案齊眉的夫妻。
看到那笑,我的心卻在酸酸地發酵。
我想到了母親,想到了已經寂寞地走了許多年的母親,現在這個時刻,還有誰會想到她呢?
放下酒杯,我悄悄地退出了喧華的大廳,沿著公園的小徑一路走下來。
媽媽,就讓你的女兒做這個喧華的夜晚唯一思念你的人吧。可是,媽,你的日記並沒有帶給我要找的答案,卻留下一個深深的傷痕,你讓我看到一個背叛愛情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是我愛的,也成為我恨的。
我的身世至今還是個謎題,而那隻突然出現的梅花胸針卻引出一個你日記裡不曾提過的男人—喬鎮天,他又和媽曾經有過什麼糾葛呢?
我仰頭輕嘆口氣,拉平了視線。
花園裡只有些光線昏暗的小路燈,空氣裡顯得暗淡朦朧。在我眼前不遠的鞦韆架子上背對我坐著一個男孩,他的背影挺拔卻有些瘦削,修長的頸子帶著那麼一股子莊重勁兒,留著修剪的格外齊整的黑髮。他的兩條長腿斜搭在地上,一隻手握著酒杯,一隻手抓著垂下來的鏈條,輕輕擺動。
喬炙?我疑惑地瞪著前方,他怎麼會在這兒呢?
他是否已經聽到我的嘆息聲?我連忙轉過身要走,卻又停住:或許趁這個機會,我該和他談談我們兩個的事。
我點點頭,下了決心,正要走近前去。
卻聽他念道:“你多麼美麗,你的眼在面紗後面好像鴿子的眼睛,頭髮如同從基列山下來的山羊群,你的嘴唇像一條硃紅線,頸項像大衛的城樓,你的兩乳像雙生的母羚羊,是在百合花中吃草的一對小鹿。我的妹妹,我的新婦,你奪去了我的心,你用你的眼神、用你項鍊上的一顆珍珠奪去了我的心;我的妹妹,我的新婦,你是上了閂的園子,是上了鎖的水井,是封閉了的泉源”
朗寂的聲音,卻充滿魔魅的迴音。
我定在原地,心突突地跳著,臉上緋紅如潮。他的話我都聽不懂,可那樣的話卻像一串咒語,劇烈的干擾著我的內心。
我終於聽不下去,轉過身跑開。
耳邊依舊在響著:我的妹妹,我的新婦,你奪去了我的心
我搖搖頭,力圖驅除掉心裡可怕的猜測。
那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