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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生氣地瞪著他,想走,手卻被他緊緊抓著,“既然不認識我,為什麼還賴皮地抓著我的手不放?”
他張大眼睛,想了想,卻說,“我也不知道”
天,我拍拍額頭,真想立刻暈在那兒,“既然不知道我是誰,為什麼口口聲聲地叫楣楣,那你口中的楣楣又是誰呢?”
“她,她是我的未婚妻”金榔表情認真地說。
“什什麼?”我張口結舌,看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裝的。難道他失憶了不成?
“那,你是誰?”我試探地問。
“我?對啊,我是誰?”他眼睛拋向我。
“你就是金榔啊,金家二少,我是”我指指我自己,頓住了,金榔竟會說我是他未婚妻,他如果真的失憶的話,讓他知道我就是金楣,豈不就慘了,聽說失憶的人脾氣都很拗的。如果他是裝的呢,我須還得試他一試。可是,跟他說我是誰呢?
正想著,只聽金榔說道,“你就是楣楣,對吧?”
我連忙搖頭,對他笑笑,“我不是楣楣”
“可剛剛你說你就是楣楣”他自信地笑笑,可惡的自信。
“可你不是說我不是嗎?”我反問。
他露齒一笑,“我現在覺得是了”
從他的笑容裡我捕捉到一點邪惡分子,渾身的毛孔都豎起來,“可我真的不是”
他笑得更開懷,“我更肯定你是了,因為我現在對你有感覺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當然病人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自己最心愛的人了,剛才我怎麼沒想到呢。哦,對了,我得了什麼病?”
我怔怔地看著他,臉慢慢變得蒼白。他,難道真的失憶了?
49 同上
我轉過身向門口走。金榔一把拉住我,“你去哪兒,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指指門口,“我去叫醫生來”
金榔手也沒放,烏黑的眼珠看住我,半晌也不說話,好半天才又道,“不會走了就不回來了吧?”
我怔了怔,褪開他的手,“什麼話,你這個樣兒我怎麼會丟開你不管,何況你是為了我你剛剛醒,我只是想叫醫生過來看看,你好好兒躺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金榔點點頭,眼睛仍巴巴地看著我,臉上將信將疑的,烏亮的眼珠罩了一層迷茫之色。
我心裡的某個角落突然異常柔軟起來,如同初春的積雪被陽光慢慢融化。自從他醒來,就對我表現出異乎尋常的依賴,彷彿我就是他的柺杖,是他依附的藤蔓,如果我撤身,他就會倒下去。以前的金榔,從不是這個樣子。
我狠了狠心,轉身向門口走。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身後一聲痛呼,我連忙轉回身跑到他床邊。
“金榔,你怎麼了?”
他捂著心口,漂亮的五官都皺在一起,額上鑽出細細的汗珠,上身也彎了起來。
我按住他的身子,看他痛苦的樣子,心也一點點地抽痛,“金榔,怎麼了?你忍著點,我,我去叫醫生來”
金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抓的好緊,我幾乎感覺腕上傳來的一陣麻痛,他抬起臉,聲音有些不穩定,“楣楣,不要走”
我側著身子,扭過頭來看著他。他的濃眉微蹙,有點瘦削卻飽實的面上沾著一層細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睛卻格外清澈,眸底殘留著被痛涮過的一抹幽深。
楣楣,不要走這句話不知為什麼,靜悄悄地撥動了我內心深處的一根弦。我看著他,看著他雖然痛著卻仍倔強的要挽留住我的臉,突然有那麼一點點感動在心中一圈圈盪開來。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愣愣地望著他。
金榔卻向著我笑了,那張明顯的被痛肆虐過的臉竟然向我綻開一朵最燦爛的笑容,“你看,我已經沒事了,剛才突然覺得心好疼,現在我都好了”
“真的?”我讓他躺回原位,拿起桌上的手帕替他細細地擦汗。
金榔的眼睛在隨著我轉,“楣楣,我得了什麼病,是不是我的心壞了?”
要是平時的金榔問出這個問題鐵定會讓人噴飯,可是現在我卻忍俊不禁地笑了,“真是傻話,心怎麼會壞了呢,心若是壞了,你還會躺在這兒和我說話?放心,你的心好好的呢,你只是心的周圍出了點毛病,不過很快就會好的”
我一隻手扶著他的頭,手指沒入他濃密的黑髮中,一隻手攥著帕子仔細地給他吸著臉上的汗。
金榔好半天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