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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雖然是個正直的孩子,但跟潤娘一起久了,這點小動作還是明白的,當下拉了周恪的手就往裡去,嘴裡還道:“我看書有好些不明白的地方,恪大哥給我講解講解。”
“娘子,你喜歡恪哥兒?”知芳有些不解地望著潤娘,兩人頭一次相見,周恪又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樣,要依著潤孃的性子,她應該更冷上幾分才是,怎麼還要留他下來。
潤娘望著已進了穿堂的兩道身影,面上還帶著冬陽般的淺笑:“你不覺著這孩子又老實又可愛麼”
知芳抽了抽了嘴角,她還真沒看出來,她只覺著這孩子跟小大人似的,她再奇怪地瞥眼潤娘,道:“我把吃的他們送去。”
周恪打小就只自己在家中隨先生讀書,何曾有人做伴過,周慎雖與他差著些年歲,然卻志趣相投的,周慎說通本論語,他最崇尚“以直報怨”這四個字。
周恪聽罷大喜讚道:“不錯不錯,我也是最愛這一問一答,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潤娘在窗下聽他倆個言談甚歡,彎了彎嘴角進自己屋裡吩咐淑君道:“你告訴阿三打發周恪的車子回去,就說恪哥兒今朝在咱們這兒歇下了。”
結果不出潤娘所料,他倆人一聊便就聊到了掌燈時分,周恪急急忙忙走來告辭,潤娘正同華嬸商議著明朝誰先行回去打理的好,見他走來,便笑道:“我已打發了你的車子的回去,告訴你四太公你今朝且在這裡歇下,明朝咱們也要先回去兩個人收拾屋子,到時你跟著一起回去吧。”
潤娘話沒說了,魯媽已端了飯菜上來,周慎拉著周恪爬上炕坐了,周恪畢竟還是個少年人,坐在那裡低首無言,只管扒白飯。藉著燭火,潤娘看到他面上窘愧之色,給他勺了塊大排骨送去:“難得在我這裡吃一頓飯,要是餓著了,我可過意不去呢”
“哥哥,吃魚”妞兒也學著潤孃的樣子給周恪夾條炸得酥脆的泥鰍。
周恪連忙拿碗接了,臉卻紅得火燒一般,訥訥地不知說甚麼才好。好容易吃過了飯,潤娘知道周恪拘緊便打發了他倆個回屋去。
魯媽知芳收拾邊收拾桌子,邊笑道:“四太公那般強勢的人,孫子倒是靦腆的跟個小娘子似的。”
潤娘圈著妞兒歪在炕上給她講故事,聽了這話不由搭腔道:“長輩太精幹,凡事都替他做了主,他自然就靦腆了”
“說起來這一回也奇怪,雖說是來請娘子回去祭祖,打發誰來不是呢,便要打發他來”知芳才抹了炕幾,淑君早端熱水進來給她洗手。
潤娘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她又不是神仙,沒頭沒腦自然猜不出原故,只能憑自己的想法估摸道:“想他是看恪小子漸漸大了,該擔些事了,才打發他來請咱們,也算是小差事一件”
知芳洗了手抹了油膏,皺眉道:“難道四太公想把族裡的事都交給孫子?”
一言未了,聽見易嫂子在外頭道:“貴娘子你家藕小子鬧得厲害呢,你快去瞧瞧吧”
“噯,就來”一聽兒子在哭,知芳甚麼也顧不上了,轉身就往出了屋子。惹得魯媽嘆道:“兒是孃的心頭肉啊”
潤娘知道魯媽是又想起了大奎來,笑著開解道:“大奎前些不是才有書信來,我想著這會怕不只是隊正了呢過個兩年,等他回來你就成老封君了,下半輩子我還指著依靠媽媽呢。”說著她便倚到魯媽懷裡撒起嬌來:“到時候媽媽可別不認我呀”
魯媽往她腦門上戳了一手指,笑嗔道:“你呀,也是做孃的人了,還跟
我在這裡撒嬌,你也好意思”
妞兒坐在炕上,短小的手指邊劃邊取笑潤娘:“舅娘,羞羞臉”
潤娘皺著衝她哼了哼,道:“臭丫頭,有本事你別往我身上賴”
妞兒愣了下,挪著小身子上前抱住潤娘,一聲聲甜甜地喚道:“舅娘,舅娘,舅娘…”
魯媽無奈地看了看這一大一小:“還真是一對兒寶呢”
潤娘一覺醒來日已高懸,妞兒那隻小豬卻還呼呼的睡著,潤娘再看邊上搖籃空了,便披了外袍揭簾行到外屋,果見沈氏抱著弄哥兒在炕上餵奶,見潤娘出來忙起身道:“娘子起了。”一面說一面使著淑君去打洗臉水。
屋裡的響動吵醒了妞兒,她揉了揉眼睛,坐裡床帳裡懶懶地喚道:“舅娘”
潤娘正抹臉呢,聽見妞兒的聲音,忙過去揭開床帳抱起妞兒,香了香她的小臉蛋,“咱們的乖妞兒睡醒啦”拿起小棉袍子親自給她套起來。
娘倆個剛穿戴好,妞兒還在漱口,就聽沈氏在外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