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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禾、易嫂子並周慎看著幾乎要噴火的潤娘,很明智地縮在一旁不去招惹出她。劉繼濤卻涼涼地開口道:“那傢伙狂妄自大倒是有些,至於自戀臭美我倒真是沒聽過這個詞,還有噁心缺德,我看他相貌清俊任誰見了也不會覺著他噁心吧!缺德麼,好像適才那頓飯是人家請咱們的。”
“姓劉的!”潤娘咬著牙道:“你信不信我一腳躥你下去!”
周慎冒險挪到劉繼濤身邊,小聲道:“先生別再惹阿嫂了!”
“娘子,咱們是現在就回去,還是再逛逛?”知盛在車簾外問道。
“且不忙回去。”潤娘先吩咐了他,又瞪向劉繼濤道:“你是說青石弄有好些做吃食的小店吧?”
劉繼濤點點頭,道:“是呀。”
潤娘給了他一個白眼,吩咐知盛道:“去青石弄。”
劉繼濤笑道:“青石弄可是要到夜邊才會擺攤呢,這會還太早了吧。”
潤娘挑起簾子,瞧了瞧外頭,但見日頭當空灑下濃濃暖陽,不由皺了眉頭,嘀咕道:“這會那裡不會沒人吧!
劉繼濤又道:“不過小攤販雖沒擺出來,好在多半都是有店鋪的,走去問問倒也成。”
“姓劉的!”潤娘再次咬牙。
秋禾他們縮在一旁捂著嘴直偷笑。
青石弄緊挨著王門郎大街的一條小巷,原是一戶官宦人家的私巷地上以青石鋪就,後來那家家主因罪下獄,兒孫們又不上進,將老宅典賣租賃,住得人多雜了自有不在意時,有年除夕眾人皆在院中放炮竹,不想卻引一場大火。把一片宅子燒得淨光,只留下這一條青石鋪就的小巷。
後來這條巷便改名叫做“青石巷”,又因它緊挨了王門郎大街,有那機伶地便依著原先的牆垣宅基搭間小小的茶肆賣些吃食,數年下來,倒也漸成了規模,這條長不過十五丈,寬只五尺有餘的小巷內竟也開二十來家小茶肆,且因價廉物美,倒成信安府極有名的一個去處。
潤娘他們來時雖過了飯點,然各家茶肆門口小灶臺都冒著嫋嫋地熱氣,不時地有人去來買吃食,或是孩童或是小婦人。潤娘一行人沿著巷子且行且看,見那小灶臺上或是蒸著肥胖粉白的大肉包,或是色濃味香的醬肉烤雞,而鐵架上碼放得整整齊齊金黃酥脆的韭菜餅更是惹人垂涎。
行到一家店前,卻見門口支著一口油鍋,旁邊擺著一個大案板,邊上站著個腰圓體闊的婦人,把溼麵糰拉扯成羊角的樣子丟下油鍋去炸,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拿著雙尺餘長的大木筷子翻動著油鍋裡的羊角。
“娘子,走乏了吧,裡頭坐會吧。”那婦人往旁邊的巾子上抹了抹手。笑著招呼潤娘他們。
“嫂子,你這是在炸甚麼呀?”潤娘一面問一面進了店,見店內只好擺兩張不大的仙桌,東北角落上搭著窄窄的胡梯,雖然狹小卻收拾極是乾淨,日頭照在桌面上噌光瓦亮的。
那婦人提了只大銅壺進來,笑道:“這是俺自己摘的杏仁做的杏酪,尋常客人俺可不拿這個招待,說了也怪見著娘子就覺著親切,”她說著話,潤孃的茶碗裡已盛牛乳似的杏酪。潤娘端起嚐了口很是清香,卻沒甚麼口感。
那婦人給眾人倒罷了杏酪,轉到櫃檯後抱出個青瓷大蓋盅來,見潤娘已吃進了口,笑道:“還沒擱糖呢,怕是沒甚麼味兒。”說著拿了個長柄的木勺舀裡一勺子桂花糖擱進潤孃的茶碗裡:“娘子再嚐嚐。”
潤娘依言再吃了口,果然是香甜無比,不由讚道:“大嫂,你這杏酪快趕上牛乳了。”
那婦人憨憨笑道:“娘子真真會夸人,一點小吃食哪裡就及得上牛乳了。”她才說罷,小丫頭走了進來道:“阿孃,都炸完了。”
那婦人吩咐道:“拿幾個進來,多沾些糖啊!”
“知道了!”小丫頭高聲應道。
潤娘又問道:“大嫂子外頭炸的是甚麼呢?我倒從沒見過。”
那婦人笑道:“噢,不過是俺家鄉的小吃罷了,俺們那裡管它叫羊角糖。因俺當家的姓楊,也不知鄉鄰們怎麼傳的,如今都叫楊嫂糖了。”
婦人話才說了,小丫頭端著七八個羊角糖進來,金黃酥軟的糖身上裹了一層細碎的桂花糖,看得人不由嚥了幾口唾沫。
周慎先就夾了個一送進嘴裡,潤娘這才發現,這糖外頭金黃,裡頭卻是糯白的,本想問那婦人如何做的,想了想這是人家吃飯的本事,豈會輕易說的。當下也夾了個吃,咬下去時極是酥脆,吃進口中卻極軟糯。
那婦人笑道:“諸位吃著,我把外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