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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這麼晾著,又叫了方中才那小子來,到底是打著甚麼主意呢?
他正皺著眉苦想,突然眼前晃過一片衣角:“老先生還沒走呢?”
朱儒生猛一抬眸,見劉繼濤牽著周慎站在自己面前,忙做揖道:“學生見過大人。”
劉繼濤本是不想同他打招呼的,無奈他就立在二門口子上,自己若就無視他走了過去實在是太過失禮,可這會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衝自己行了這麼個大禮,還自稱“學生”,劉繼濤真不知要該如何應答,只好抬手握拳擋在嘴邊清了清嗓子,正斟酌著言詞,阿二走了來,招手叫朱儒生道:“娘子請老先生進來說話。”
“那學生先進去了。”朱儒生躬著身子向劉繼濤道。
劉繼濤忙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老先生請便。”
“學生告辭了!”朱儒生一面說話一面進了二門,劉繼濤目送著他蒼老的背影拐過正院的影壁,微笑著搖了搖頭,攜了周慎往學裡去了。
正文 七十二、制衡
七十二、制衡
朱儒生跟著阿二拐過正院座山影壁,院內悄靜無聲,二人行至東廂廊下,阿二囑咐他道:“在這裡等著。”說著他自己步至東廂北屋窗下,隔著窗戶稟道:“娘子,朱先生來了。”
過得一會子,秋禾挑了氈簾走出來,站在東廂門邊上將朱儒生一通打量,方涼涼道:“老先生請進吧。”
朱儒生聽喚趕緊跟了上去,一進堂屋就聽裡間有人在說話,秋禾又說道:“老先生且等著,我進去回過娘子。”言猶未了,秋禾便已揭了軟簾進去了。
朱儒生趁空抬眼細瞧起屋內擺設,抬頭便見一塊黑地大匾,上書三個秦篆大字“三省堂”,後又有一行小字某年月叔永承庭訓自謹,匾下襬著黃榆翹頭條案,案上供著一對梅子青大瓶,中間兒放著個小小的三足獸紋銅鼎,地上兩邊一溜八張櫸木交椅。
朱儒生看罷,心下暗自讚歎,真正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周家如今也算是沒落了,可這屋內的擺設雖不甚華麗繁複,卻勝在文雅別緻。再則自己一路行來,家僕的層層回稟倒頗有多些紳宦的做派。再想著往年年節時自己也曾到周氏族長家中拜過年,那宅院可比這裡寬敞了許多,然院中只見家人喧華亂跑,只一個小廝便領著自己暢無阻地進了內院偏廳。
兩下一比,孰優孰劣已不言可知。朱儒生這裡正自暗歎,內室軟簾起時,走出一個面容和善身形纖瘦的年輕媳婦,向他笑道:“娘子請老先生進屋說話。”那媳婦說著話放了簾子自顧著出了東廂。
朱儒生連連應諾,自已挑簾進了裡間,迎面就見著整牆的大書櫥子,架上的書微有些零亂,顯見是常有人翻看。潤娘在窗下大炕上坐著,秋禾侍立在旁,門邊上設著一幾兩椅,方中才便坐在挨近門邊的椅子上。
潤娘一見著朱儒生滿臉堆下笑來,道:“老先生快請坐。”說著又叫秋禾奉茶,客套了一陣,不待朱儒生開口,潤娘先就說道:“舊年我為著要給著眾人一個厲害瞧,倒是委屈了大兄弟,本來過了年我就想把地還給大兄弟,只因事多我又連日不好,拖到了這會著實是過意不去。等會子我叫盛小子把文契給老先生拿來,趁這時候還不晚趕緊著翻地播種要緊。”
朱儒生自是稱謝不已,潤娘又笑道:“其實今朝我請了兩位來,倒是有件事想同兩位商量。”
朱、方二人皆是猜著她必是有事要說,因此都不驚訝,只道:“娘子有事只管吩咐。”
潤娘但笑不語,自袖中取出前半晌知盛擬的文契,方中才見了心下一驚,暗自疑惑道“她不是應下了麼,這會又翻出是甚麼意思?”朱儒生雖不驚惶,卻也微皺了眉頭,不知她意欲何為。
“老實說,芳姐兒說的法子,我是不在贊成的。各家的東西都交到我這裡來,我一個寡婦家又賣給誰去呢?由你們自賣去,我是又省心又省力,錢我也不會少。偏我這人耳朵軟,架不她兩句軟話一磨心裡就搖擺起來,況兼孫嫂子聽了芳姐兒的話又說他們家有門路,我便應承了下來,可說實在的我心裡終是沒底的。”
方中才聽了這番話,心裡那點子疑惑登時雪消,只惟恐潤娘又改了主意,趕緊拍著胸脯保證道:“東家娘子放心,我的法子定是可行的。咱們的山蔬時鮮都是極好的,還怕賣不出去麼,往年咱們挑到市集上賣,那價錢可都不低的呢。”
朱儒生瞥著潤娘溫和的笑臉,心裡把方中才罵了個臭頭,一個糊塗人偏還要充精明,活該被人賣了去。
潤娘看著他倆人,苦臉皺眉地道:“有方大哥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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