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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娘驚得面色慘白,一手緊緊揪住領口,哆哆嗦嗦地道:“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
知盛又道:“你是誰我都感激你。這個家是你撐起來的,你護住了周家的產業,周家的小官人,周家的閨女兒,若不是你,今朝咱們能這麼開開心心的一家人吃飯?怕是在三官人家的柴房裡咽鹹菜嚼窩頭吧。”
“你,你,你不怕我是個異類?”潤娘小心的問。
知盛道:“是甚麼有甚麼要緊,頂用就行。”
潤娘眨了眨眼睛,在腦子裡慢慢消化知盛的話,最後嘆了一聲:“你還真是-------現實啊!”
“現實?”知盛雖不大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不過看潤孃的神情倒也猜著七八分:“官人教過我一句話,我覺著用到如今的周家很是恰當。”
“甚麼話?”潤娘探身上前,好奇地問道。
“主少國疑。”
“呃------”潤娘坐回身子,道:“我不是呂后。”
“知道。”知盛笑著說道:“我出去了,叫阿孃看見,可要教訓我。”他手揭了一半簾子,忽回身問道:“肚子裡的孩子是周家的吧。”
“當然!”潤娘下意識的護住肚子。
“所以你就是周家娘子!”說罷,他挑簾而去,留下驚出了一身冷汗的潤娘。
而窗外一抹黑影亦融入夜色。
正文 二十四、心驚
過完冬至天越發冷了起來,先是一連陰了三四日,爾後幾天就一直落雨,落到第三日晚上,開始飄起大雪,這雪時大時小的,直飄進了臘月,到得初五日,天才轉晴了。
“潤娘,潤娘-----”才吃罷了早飯,潤娘正同喜哥在炕上一小勺一小勺的服華嬸剛燉好的阿膠,就聽孫娘子的大嗓門伴著她特有急快腳步聲走了進來。
喜哥兒是連忙笑著起身讓坐,秋禾打起簾子,讓了她進屋後,便趕緊的倒了熱薑茶來,惟有潤娘依舊坐著,瞥著她道:“你兒子、閨女見天的在咱們家裡混還不夠,如今你也一大早上的就跑來,我看你們越性住咱們家就是了。”
孫娘子挨著喜哥兒身邊坐下,從袖口裡伸出一隻手來,往潤娘眉心一戳,咬牙道:“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混帳東西!”
潤娘笑道:“這會知道也不遲。”
孫娘子橫了她一眼,啐道:“你只當我是找你呢,做你的春秋大夢呢!”
潤娘睜大了眼睛看著孫娘子,故作驚奇道:“你不是找我,那麼大聲叫我的名字做甚呢?”
一句話抻得孫娘子半晌答不出話來,喜哥兒笑含笑勸道:“罷了嫂子,她那張嘴半點不肯饒人的,何必與她分爭沒得尋氣生。”
“正是呢,也不知道她是甚麼來投胎,一張嘴跟刀子似的。”孫娘子狠狠瞪了潤娘一眼,扭頭向喜哥兒道:“今朝我帶著幾個小的去信安府逛逛,順便備些年貨,你也帶了妞兒同慎哥兒一齊去吧。”說著又用眼角睨了潤娘:“就叫她獨自一個在家守門!”
潤娘捂嘴笑道:“我說嫂子今朝收拾的那麼齊整,原來是要進城啊!”
孫娘子今朝的確穿了身簇新了衣裳,枯黃的髮髻也抹了些桂花油,倒添了幾分黑亮的光澤,襯得隱在髮髻中的兩支金鑲料石子孫萬代頭花都閃閃發光。黑糙的臉上也撲了些香粉,抹了些胭脂,整個人感覺著精神了不少,而耳上那對銀鑲東珠耳墜隨著她著扭頭回身的動作,迎著日頭一晃一晃的甚是奪目。
只是她鮮少打扮,適才被自己官人多看了幾眼尚還紅了臉,這會被潤娘直言點破,更是臊得慌,伸手就來擰潤孃的腮幫子:“你這張嘴,看我今朝饒不饒你。”
潤娘一面躲一面討饒:“好嫂子,饒過我這一遭吧,我再也不敢了。”
孫娘子卻是不依:“每每告饒都是這一句,我再是不信的了。”
喜哥兒笑著護住潤娘,求情道:“好嫂子,你就饒過她這一回吧,再鬧下去,看把頭髮鬧亂了。”
孫娘子掠了掠整齊的鬢髮,恨恨道:“顯見的是姑嫂一家人,都只拿我取笑。”
潤娘笑著坐正身子,道:“嫂子哪裡話來,咱們哪裡敢取笑嫂子,實是看嫂子今朝打扮的齊整,咱們倒是誇讚嫂子。”
孫娘子“哼”了一聲不理她,只問喜哥兒道:“你到底是去不去。”
喜哥兒還不及答言,潤娘先就搶道:“去,怎麼不去。”
孫娘子瞥了她一眼,道:“誰叫你去呢,萬一出點子事,華嬸子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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